一名头戴五旒冕的大臣起身行至殿中,跪拜道:“启奏圣上,臣已差宫中卫士寻遍洛阳周边二十里,除了发现那处交战的树林,其他一无所获!”
刘宏勉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向张奉瞧去。
张奉摇首道:“南先生一行至今仍没有至微臣家中,臣派出的人也没有任何线索!”
刘宏一急,差点又要拍案,想了想,终于缓缓将手放了下来。
他沉声道:“刘宽,你给朕加派人手,继续秘密寻找,但不得走漏半点消息!”
那头戴五旒冕的大臣躬身道:“臣这就去安排!”转身去了。
刘宏瞧了瞧立于身侧的淳于琼,又道:“仲简,立即派出所有识得南先生的卫士,令他们各率一队人马暗中寻访!”
淳于琼露出一丝喜意,也匆匆去了。
丹尘子忍不住开口道:“陛下勿须担忧,贫道以为,南先生他们应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觅地为贾先生治伤罢了!一待伤势痊愈,自会与臣等联系!”
刘宏没jing打采道:“但愿如道长所言!”
他突然双目一睁,shè出痛心疾首的神sè:“南先生几人为了朕的安危,几番出生入死,若再有个三长两短,朕心何安?”
几位大臣浑身一震,相互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天子为了几个平民竟会出此惊人之语?
只有张奉、丹尘子两人一脸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一位面目清瘦的大臣突然轻轻咳了一声,缓缓道:“陛下宽仁爱民,臣等不胜崇慕!但臣以为,当前有几件大事,却是刻不容缓!”
“哦?”刘宏勉力提起jing神,“刘爱卿快快说来!朕现在倒是有些后悔,当初早该听你之议,将太平道尽早铲除,否则哪有今ri之患?”
那大臣慌忙道:“陛下何出此言?陛下当ri也是为了谋定而后动,不想打草惊蛇罢了!否则一旦不能将贼首们一网打尽,反而会逼使他们祸乱天下!”
刘宏摆手道:“此事不必再提了,刘陶啊!你还是说说那几件大事吧!”
那人正是曾经联名上疏,主张捉拿张角的侍御史刘陶。他轻捋颔下几缕美髯,从容道:“陛下,当前第一件大事,便是要立即秘密整顿各州兵马,准备扫灭太平道妖人,想那太平道信徒百万,遍布天下各州各郡,一旦谋反必是天下大乱,若无妥善准备,只怕战事会迁延ri久!”
刘宏点头道:“准奏,太尉杨赐,调兵之事由你去办!中常侍赵胜负责军需供给!现在便去!”
刘陶待杨赐、赵胜二人匆匆而去,才续道:“第二件事,密令各郡太守,严查治下太平道动向,并清查属下中的太平道信徒。这些jiān党若不能尽快查清,必会影响平乱大局!”
刘宏沉声道:“何进,你听到了?这事便交由你了!”
一个方面阔口的锦衣大汉立起躬身道:“请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所能,肃清jiān党!”
刘陶又道:“第三件,便是...........”
随着刘陶的侃侃而谈,刘宏一道道旨意不断颁下,一位位文臣武将无不凛然遵奉,步出殿外。终于,殿中只剩刘宏、丹尘子、张奉和一名面无表情的中年人。
刘宏手指在龙案上轻轻点了几下,淡然道:“好了!现在没有外人了,说说吧!”
张奉立即开口道:“陛下,刘陶之议均甚为妥当,只有一事未决!”
丹尘子冷笑道:“不错!但他毕竟是局外人,又岂知我们当前最大的隐患!”
刘宏终忍不住又重重一拍龙案,冷喝道:“若不揪出此次yin谋行刺的主使,朕岂能安心用兵!”
他目中暴出骇人的厉芒,望向那一直不发一言的中年人,森然道:“张忠,你身为司隶校尉,又是皇家之人,必要为朕除此心腹之患!”
那中年人木无表情的跪倒,眼中却闪过嗜血的残酷之sè,恭声道:“陛下放心,臣若不能办好此事,如何能对得起臣这‘忠’字之名!”
刘宏缓缓起身道:“好!朕便暂且忍上几ri,只待查出与太平道勾结的内jiān,便可以雷霆万钧之势,扑灭张角一干惑乱天下的妖人!”
他不可掩饰的露出一丝杀机:“哼,大汉火德的气数,又岂是一介凡夫俗子所能觊觎窥测?”
张角浑身一震,终于惨哼出声。
张梁望着刚刚从张角肩上取出的黄sè弹丸,骇然道:“这是什么?竟然能伤了大贤良师?”
张角转过身来,任医师在伤口包裹,伸出手来从张梁手中取过那小小的铜弹,眯起眼睛细细端详了一会,突然发出长长的叹息。
张宝惊道:“大贤良师为何叹息?”
张角叹道:“是我轻敌了!不但此次行刺完全失败,还折损了这么多忠心耿耿的弟子!”
张梁、张宝一齐跪倒,哽咽道:“是我等无能,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