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蓦的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双目尽赤,浑身颤抖起来。
南鹰等人一齐大惊,喝道:“王先生,你如何了?”
张角的眼神转为空洞,充满磁xing的低沉男音缓缓响起:“你的心早已死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王越眼中竟也变得空空洞洞,了无生气,口中痴痴道:“不错,我的心早已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口中说着,竟然慢慢将手中长剑翻转,一点点向自己的咽喉刺去。
丹尘子、张奉等人无不失sè,怎么短短片断,王越竟然形同疯癫。
张角眼神不敢放松王越,左手一挥,那魁梧蒙面人心领神会,高叫道:“诸位兄弟,随我杀此昏君!”
南鹰脑中闪过一个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想法:催眠术?难道这就是所谓慑魂?
必须阻止张角继续施法,否则不仅将失去己方的最强战力,最可怕的是王越一旦为敌所惑继而为敌所用,自己等人势将全军覆灭。
南鹰自己也曾跟随隐龙基地的心理医生练习过催眠术,知道施术期间,一旦施术者受外力打断,受施者将很快从催眠状态中挣脱出来。
那王越号称剑神,武功尤在张角之上,想来其心智应是不弱,只不过一时不察,才受制于张角。只要自己可以成功干扰张角,王越定当恢复清醒。
南鹰再不理会身边同伴和太平道群雄嘶吼着杀作一团,他弓下身体,双刀在手,如离弦之箭向前窜去,他的眼中只有一个目标——张角,只有趁他全力对付王越,出其不意将他除去,自己一行方能免去全军尽没的下场。
一柄长刀斜刺而来,南鹰右刀疾挥而去。
“当”两刀相交,那人身体一震,后退半步,眼中露出惊骇之sè,眼睁睁瞧着南鹰左刀挥来,却因攻势受挫,无力抬刀格挡。
南鹰刚一刀将那人劈得颈血飞溅着栽倒,身后一股大力传来,直觉眼前金星直冒,差点一口鲜血喷出,不及多想,反手一刀向后砍去,险之又险的将一根铜棍荡开,手掌却震得发麻,险些连刀也握不住了。
他转过身来,才瞧清了眼前的对手,正是那魁梧蒙面人,正狞笑着挥动铜棍,化作千百道黄光,再次攻来。
突然一道剑光闪过,织成一张连绵不绝的剑网,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将那魁梧蒙面人的攻势全部挡下。
枣祗持剑拦在南鹰身前,口中粗喘几下,喝道:“休伤吾主!”显然他挡的并不轻松。
南鹰松了口气,枣祗剑术不凡,纵然不是那魁梧蒙面人的对手,但短时间内拖住对方却应无大碍。他向枣祗略一点头,又返身向张角处杀去。
那魁梧蒙面人心中大急,刚yu阻挡,却又被枣祗一轮快剑硬生生挡在原地,只得凝神对敌。
一支劲弩发出锐利的破风之声向那魁梧蒙面人背心shè去,饶是他耳力惊人,大惊之下拧身避过,却被枣祗趁势一剑将他蒙面黑布挑落,露出一张满面虬髯的粗豪面孔,面上渗出一条血痕,竟是险些将耳朵也刺穿了。
那魁梧蒙面人惊怒交加,暴喝连连中将手中长棍舞成一片黄光,砸得枣祗左支右绌,无奈向后退去。
那魁梧蒙面人冷然回身,向那偷袭之人望去,不远处,一个清秀的少年正手忙脚乱的张弩上箭,心中怒气更炽,狂喝一声,纵身而起,一根铜棍向那少年当头砸落。
枣祗在后瞧得目眦yu裂,却被几名太平道高手截住,已是救援不及,嘶声道:“马均快跑!”
那魁梧蒙面人一听之下,却是浑身剧震,铜棍悬于马均头顶竟不落下。
马均与那魁梧蒙面人目光一对,瞧清了那人长相,也是如受雷殛,睁大了一双眼睛,涩声道:“二叔?”
那魁梧蒙面人更是一呆,突然一棍架开一柄刺向马均的长剑,闪电般欺身而上,一掌劈在马均颈上。
他发出一声叹息,看着马均晕倒在地,转身又向灵帝处杀去。
南鹰将手中鹰刀连环劈出,将拦在身前的一名太平道高手砍得打着转般的浴血倒下,终于杀至张角身前,而王越手中长剑已经距咽喉不足一寸。
南鹰再不犹豫,鹰刀涌出森森杀气,向张角直击而去。
张角侧头向他瞧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瞳,尤如夜空中最璀璨的双星,令人难以看透,突然那双星中最晶亮的一点发出爆炸般的晶芒,如无形剑气般狂涌出来。
南鹰猛然感觉到脑袋象被一支烧红的铁签扎了一下,瞬间,一阵难以抵挡的痛苦过电般流遍全身。他曾经经历过各种各样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忍受力早已是千锤百炼,却依然被这神经末梢传来的非人痛楚刺得惨叫一声,一对鹰刀“呛啷”落地,双手紧紧抱住了脑袋,蹲了下来。
张角却“咦”的一声,他全力发出的jing神一击,原本认为至少可将这年轻人弄晕在地,却不料仅仅是让他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张角突然脑中一晕,一股强大的反噬力侵袭而来,他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