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不由悠然神往:“这世间竞多奇人,可惜无缘一见!”
跟着欣然道:“看来我果然没有问错人,贤弟学识既然如此渊博,必不致令我空手而回!”
南鹰汗颜道:“刘兄,不是在下不识抬举,实在是因为在下只是一介布衣,怎么可能懂治国之道!”
刘公子微微皱眉道:“贤弟是否仍有顾虑?当今天下,无数自居为清流的士人天天都在评议时政,连平民百姓都敢对政局指手划脚,何独你一人?愚兄确是诚心求教,切莫推辞!”
南鹰也听贾诩说过一些清流士人和百姓妄议朝政的事,一直啧啧称奇,今ri又听刘公子提起,不由好奇道:“士大夫议论国事倒也罢了,为何连寻常百姓也敢公然批评朝政呢?难道不怕抄家灭族?”
刘公子默然半晌才道:“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民间组织的发达和下层民众的政治觉醒,他们采取的方式通常都是非暴力的高谈阔论,朝廷纵然想干涉,但面对庞大的人群也只得止步,由此开始了品评人物的风尚,这也导致了后来的党锢。”
南鹰已经是第二次听到“党锢”之词了,追问道:“究竟何为党锢?”
刘公子眼中闪过一丝讶sè道:“我现在真的相信贤弟是来自万里之外了,不然岂会不知党锢?”
他抬头瞧了瞧了天sè,哑然笑道:“我原是为了解惑而来,却不料先要回答贤弟的诸多问题!不过,贤弟可要事先答应,待为兄答完之后,贤弟也须以如何治国教我!”
南鹰料想无法推脱,只得一边尴尬点头,一边心中搜肠刮肚苦思应对之法。
刘公子目露回忆之sè道:“党锢便是禁止结党营私的人为官。长期以来,大批士人聚众清谈,妄议国事,诽谤朝廷,败坏风俗,事实上已经犯了大忌。后来发生了轰动一时的张俭杀人案,此人身为山阳郡东部督邮,与中常侍侯览有隙,有一ri途遇侯览母亲一行,只因对方不肯让路,便一怒之下将侯览的母亲及其家眷、仆役百余口人当场杀死,又捣毁了侯览在山阳郡防东县的房舍,随后只身潜逃。此事倒也罢了,但是在追缉张俭的过程中,却出了大事。在很多士人和百姓帮助下,这张俭竟然一路畅通无阻,轻轻松松的翻越长城,投奔鲜卑人去了。这么一来,原来只是杀人毁屋,变成了投敌卖国,先帝大怒,下令彻查一切帮助过张俭的清流士人,并很快命令逮捕司隶校尉李膺、太仆杜密等数百名党人,以‘钩党罪’关入监狱。这便是第一次党锢运动!”
南鹰听得入神,脱口道:“那么还有第二次了?”
刘公子似笑非笑的瞧着南鹰道:“贤弟似乎不懂什么叫投桃报李啊!”
南鹰老脸一红,长叹道:“其实说到治国之道,我真的很想用依法治国或是以德治国之类的大话来搪塞!”
刘公子笑容更盛:“不错!此类空话与那些眼高手低、夸夸其谈的清流士人何异?贤弟莫要让我瞧不起你!”
南鹰凝神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其实我真是不太懂得治国,但是管子曾言: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且武王也曾问于太公曰:‘治国之道若何?’太公对曰:‘治国之道,爱民而已’。由此可见,治国还是要先宽民!”
刘公子微微有些失望,摇头道:“这些话我何尝不懂!但如何宽民?是否与政令不宜有关?”
南鹰苦思道:“百姓所以生活贫苦,虽然有天灾和战祸的影响,但主要还是因为官吏**,上令下不行,层层盘剥,使民怨四起,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当今皇帝!这倒并非说明政令不对!”
刘公子眼光一亮道:“贤弟的意思是说,问题并非出在政令上,而是要宽民,必先治吏!”
南鹰点头道:“不错!再先进的制度,也要靠大大小小的官员们来执行,但是如果官员们贪污**,平庸无能,再好的制度也会被他们践踏的体无完肤!而且这种情形,不管是哪朝哪代,都将会或多或少的存在!”说着不由叹了一口气,想到了早已死去的将军和蛇,还有在现代听说过的很多贪赃枉法的官员,人民赋予了他们权利,他们却只会以权谋私,甚至卖国求荣。可见,人的堕落与政策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刘公子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贤弟言之有理!不过”
他苦笑道:“治吏也并非是一件易事!如何施行呢?”
这回南鹰不假思索道:“这个容易,先派人深入民间暗访,查查官员的品行!该撤的撤,该杀的杀!再对品行较好的官员进行考核,有本事的重用,没本事的换个闲差!”
刘公子呆了半晌,才道:“依贤弟所说,怕是天下官员要撤掉近半数了,然则每年太学培养的学生有限,如何能补充得上?”
南鹰奇道:“官吏们都是从太学生中升迁的吗?”
刘公子点头道:“基本都是!按规定,成绩好的太学生一出太学,便可担任‘郎’,之后再视情况擢升至各处!”
南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