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啷”一声,长棍坠地,净空面sè惨然,眼神转淡,低头瞧向洞穿自己胸腹的长矛,低声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说着“哇”的一声喷出一大蓬触目惊心的鲜血,将胸前和身前土地染成斑斑点点的猩红之sè。
那青年毫无表情的抽矛而退,单手将长矛收在身后,冷喝道:“下一个是谁?速速上前领死!”
此时,净空身躯慢慢软倒,终于瞑目而逝。
群敌鸦雀无声,都被那青年威猛无伦的杀人气势所震,竟无一人敢于出战。
孙先生心中生出一丝悔意,他临来之际又怎会想到对手如此可怕,如今看来,便是自己兄长亲至,也绝不是此人的对手!
他瞧了瞧一旁面无人sè的袁总管,心中暗叹一声,若是此时抽身而退,不但一世英名尽付东流,还将彻底得罪袁氏一族,只有咬牙硬拼了。
孙先生沉声喝道:“贼人穷凶极恶,诸位不必和他讲什么江湖规矩,须知王法大如天!大家一齐上吧!”
说着手中一翻,长刀在手,率先攻去。
袁总管醒悟过来,嘶声道:“孙先生说得不错!诸位请一齐出手,将这群贼人悉数格杀!杀首贼者,我袁家以五百金相谢,杀从贼者,赏百金,但凡出力者,均有五十金相酬!”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袁总管话音一落,群雄果然群情汹涌,一齐抽出兵器呐喊着涌上前来,只有那郑莲不情不愿的缓缓拔出长剑,慢慢跟了上来。
那青年转头向南鹰苦笑道:“终是连累了你们!”
南鹰长笑道:“尚要多谢兄台予我试刀的机会!”
他眼中杀机闪动,手中一扬,一道白光如流星破空。
那袁总管惨呼一声,以手抚颈,颈中只留一截短刀的刀柄,他不能置信的指向南鹰,口中“格格”连声。
南鹰淡淡道:“刚刚已经说过,第一个就会杀你!你当我开玩笑吗?”
那青年抖动长矛,正待向冲至身前的敌人攻去,一瞥之间,亦不由心中一震,如此抬手杀人于无形,若是自己会有几分把握躲过?
群敌亦是大惊,一时止步不前,既惊于南鹰杀人的手段,亦因为首的袁总管顷刻毙命,顿感手足无措。
那孙先生惊怒交加,却苦于已成骑虎之势,只得高喝道:“各位朋友!快快随我一齐杀敌!否则我们更加无法向袁家交待!”
众人悚然惊醒,此言确是不错,事已至此,若是无法将此几人拿下,如何面对袁家先失子侄,再毙总管的雷霆之怒?纷纷红着双眼再次杀上前来。
那青年大怒,暴喝道:“好!我先杀了你这老贼!”
矛法展开,如狂风骤雨般向那孙先生杀来。
那孙先生暗暗叫苦,只得振奋jing神,将一柄单刀使得水泼不进,与那青年战在一处。
南鹰从背后掣出双刀,喝道:“依计行事!”
贾诩、马均快速向身后密林中退去,其余高顺、枣祗、高清儿三人一齐抽出兵刃迎上前来,一时之间,刀光剑影,场中局势乱成一团。
袁家高手仍有约三十人,除了那孙先生暂时缠住武功最高的青年,仍有一半人手将他团团围定,伺机相攻,显是对他顾忌最深。
其他十余人倒有一半向南鹰杀来,明显被他刚刚的飞刀杀人之技吓了一跳,不敢再让他有出手的机会。
高顺不由苦笑,自己这个兄弟无论走至何处,定会出现争端,且始终最出风头,动辄成为众矢之的。
他亦不由起了争强好胜之心,多年不曾真正动手对敌,难道真要埋没了这一身武艺?
高顺身形电闪,抢在高清儿身前左手铁尺架开对面敌人当头砍来的一刀,右手毫不迟疑的直击而下,直如睛空霹雳,势不可挡,在那人眼睁睁招架不及中,一尺正中顶门,“噗”的一声血光乍现,那人连惨呼也发不出来,直直倒下。
南鹰不禁瞧呆了眼,自己这个大哥平ri不声不响,真是动起手来,却是杀人如同杀鸡,十足心狠手辣。
他心中战意愈盛,双刀连闪,将面前一敌迫得后退不迭,再退几步,终是避不过那如影随形的快刀,胸间、颈间几处血水泉涌,立时倒地身死。
南鹰正在得意之间,一道剑光电击而来,险此刺中他肋下,不由狂怒,双刀如白练席卷,一刀接一刀向那使剑之敌斫去。
那使剑之人显然身手超出同辈,一柄长剑出神入化,将全身护得滴水不漏,竟以毫厘之差将南鹰的连环快刀尽数格开。
南鹰屡攻不下,一时xing起,狂喝一声,竟然纵身而起,双刀凌空劈向敌人。
那人一惊之下,退后半步,力贯手腕,横剑架来。
只听“嗤”的一声,那人长剑断为三截,面上现出两条长长的血痕,眼中尤露出惊骇yu绝之sè,身躯一晃,气绝倒地。
几名攻来的敌人齐声尖叫道:“剑公子!他竟然杀了剑公子!”脚下连退,一齐骇然闪开。
南鹰哪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