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师道中人笑道:“原来是朴虎兄弟亲自出马!足见贵族对此事的看重了!在下郑度,现任天师道祭酒,特奉师君和大祭酒之命,来此与朴虎兄共商大事!”
王郡丞心中愈发一紧,天师道祭酒和板盾蛮第一勇士亲至,定是一件非同小可之事。
只听那朴虎道:“好说!在下也一直仰慕贵教张师君的威名,还请代为致意!郑兄,咱们闲话休提,便请直言吧!”
郑度微笑道:“这件大事,贵我双方虽已商量多次,却始终没有议定,本人此次前来,便是奉师君之命,请朴兄再开出条件,我们将会做出最大的让步!一句话,今天夜里,必须定下此事!”
那朴虎猛然喝道:“好!果然够痛快!那我也就放胆直言了!此事一旦成功,汉中九县,我们只要三个!如何?”
山坡上,王、张二人一齐心中狂震,难道竟要起兵造反?
那郑度沉吟半晌道:“那么贵方能够出兵多少?”
朴虎傲然道:“五千jing兵又如何?全是我族jing锐善战的勇士!”
郑度犹豫道:“不是在下多疑!贵方在汉中失踪多ri,我们根本对你们的实力一无所知,真能凑出五千人马吗?”
朴虎大笑道:“这也难怪郑兄生疑!我们前次确是撤出汉中,在凉州一带的深山中休养生息,但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们根基未动,五千人马绝无问题!”
那郑度喜道:“如此甚好!我便代师君答应贵方的条件!但不知你方人马何时可以进入汉中?”
朴虎微一思忖道:“半月便可!”
郑度大喜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二十ri后,我们一齐发兵!我方从汉中城动手,里应外合,直接攻取郡府,请贵方奇袭南郑、西城、成固等县,其后我们………”
二人细细商定起兵细节不提,王、张二人在山上听得浑身冰凉,身子抖得直如筛糠。
良久,直到山下双方人马散去,王、张二人仍如置身一场恶梦,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马二轻轻一推王郡丞道:“大人!大人!他们都早已散去了!”
王郡丞这才猛然醒觉,怒喝道:“好一群乱民贼子!真是气杀我也!”
张都伯颤声道:“大人!大事不妙!您还是快快拿个主意吧!贼人们二十ri后便要起兵反叛了啊!”
王郡丞心念电转,起身向马大、马二深深一躬道:“二位壮士今ri立此奇功,救下全郡百姓,下官在此谢过!还请二位莫辞辛劳,立即送我们返回汉中,下官定要重重答谢!”
张都伯奇道:“大人!您不是说仍要去马兄弟他们住的坞壁吗?”
王郡丞气得伸手一记打在他头上,怒道:“你是猪头啊!事关社稷安危!还去个屁!你我有这个时间吗!”
说着,再不理他,向马大马二道:“二位!我们立即动身!”
众人会合后,哪里再敢稍待片刻,立即向来路跌跌撞撞返回,所幸一路上既没有撞上虎群,上山处留守的马贼也早已退去。
此时,天已放亮,众人虽然是身心俱疲,但经过一ri一夜的惊魂之旅,早已成了惊弓之鸟,顾不得稍事休息,只顾一路向汉中方向亡命而行。
或许是上苍帮忙,半ri后,他们竟然碰上一个大型商队,光是随行武士便有数百人,且正是前往汉中,众人一齐大喜。
王郡丞向商队首领出示了官符印信,命他们分出十匹快马,以作临时征用,然后又劝马家兄弟一同前往,也好厚加封赏。
马二却道,家有老母无人照顾,做官之事再也休提,而且贼党起事,四方不宁,这个消息也必须尽早回报坞主,好早早防备。
王郡丞、张都伯心急如焚,只得与他们洒泪而别,王郡丞纵马驰出很远,回身望去,见马家兄弟三人竟仍站立不动,遥遥相送,心中更是感佩,他向张都伯叹道:“视名利金钱如无物,视贼匪恶虎如草芥,更兼忠孝双全,仁义无双,世上竟真有如此奇男子!可惜不能为我所用,惜哉痛哉!”
张都伯亦是感叹不已。
那马家兄弟三人一直目送王郡丞等人的身影在茫茫草原上成了一个小黑点,才一齐放声长笑。
那少年捧着肚子倒在地上,狂笑道:“唉哟妈呀!我刚刚瞧那王郡丞分手时连眼泪都差点流下来了,我几乎没有忍住!风哥,你平ri一副老实模样,骗起人来可真是骗死人不偿命啊!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高风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笑道:“好你个小马均,人小鬼大,休要只说我一人!在山上时,却是谁鬼话连篇,将他们蒙得晕头转向的!”
马均好不容易止得笑声,向那马大道:“典韦大哥!你也出手够狠的!那可是咱们自家的护山神虎,你也真能下得去手,若真是摔个好歹,瞧杨昆哥哥不和你闹!”
典韦耸肩道:“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是全依贾先生之计而行的,不过我平ri里和那些老虎们玩闹惯了,下手是知道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