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道:“只有拖了!不过依我想,太平道起事在即,五斗米教也绝不会闲着,若真是他们从中作怪,那么他们更多的用意并不是借官府消灭我们,而是希望通过我们削弱官府的实力,他们好趁机起事罢!”
高顺不解道:“贤弟的意思是?”
南鹰淡淡道:“你一会去请文和和仲德,请他们想出一条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计策来,我要将祸水引向五斗米教。”
待高顺去后,南鹰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愤懑,自己来到汉代近二年,一向行事低调,却仍有各股心怀叵测的势力觊觎窥视,饶是他机变百出,也是应付得大感头疼,若是自己孤身一人,只怕早就潜去一个一个搞暗杀活动了。
他低喝一声,向着眼前飘落的一团雪花,右手一刀劈出,似要将心中的郁闷尽数挥出。但一刀未至,荡起的刀风早将那雪花拂向一边。
南鹰心中愈发不畅,右手一刀不中,左手跟着一刀挥出,却是依然不中,眼睁睁瞧着那雪花优雅的落下,与雪地融为一体,再难分清。
他呆呆的望着雪地,从未想过一片雪花也能使自己碰了个软钉子。突然他脑中灵光闪过,似是捕捉到了什么感觉,不由狂喝一声,向着另一大团雪花连续劈出,那雪花虽然随着刀风飘浮不定,但始终为刀气所逼,竟然良久不曾落地,连斩十数刀后,南鹰已清楚的把握到雪花飘浮的轨迹,右手方一刀斩出,左刀已随之攻去,那雪花方受右刀之力摆动,左刀又至,而雪花正是旧力方消,新力未生之际,“咝”的一声终于被从中切成两片。
南鹰不由纵声长笑,霎时将双刀舞成一团白光,迎着当头落下的片片雪花狂扫而去,十刀之中倒有七八刀斩中,喜得他不住的怪叫。只是时间一长,他渐感手足酸麻,这单刀份量已是不轻,更不要说是双刀了,他又想,这刀法虽然不错,完全把握住敌人行动的轨迹,以连环快刀如影随形般斩出,终会使敌人饮恨刀下,但若遇上大股敌人又或是身陷重围,体力消耗却是过大了,最后只怕下场不妙。
南鹰浑身疲软的仰天躺在雪地上,瞧着雪花无穷无尽的洒下,心中又是一动,方才斩那雪花时,雪花本身并无移动之力,却完全随着自己的刀气左右摇弋,纯粹是借力而动。
他翻身而起,奋勇挥出一刀,刀势未尽时已经借着挥刀前冲之力,侧身挥出另一刀,果然大觉省力,他心中一片空灵,左右鹰刀闪电般交替挥动,刀势有如长河奔腾连绵不绝,刀锋所指却全因雪花而动,看似毫无章法,实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招招命中,搅碎漫天雪影。
南鹰收回双刀,嘴边露出一丝傲意,自己最大的缺陷终于就此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