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鹰又问:“其他守卫也有房间吗?”
枣祗摇头道:“普通守卫在值守时是不准休息的,八名守卫,门内两人,院中四人,钱库、粮库门前各一人,均是通宵守夜!”
南鹰微微眯起眼睛想了一会,道:“走!领我去见见这位县丞大人,他可是现在唯一活着的人证!”
高风偷偷一拉南鹰衣袖,小声道:“长官,你还真会断案子啊?”
南鹰眼一瞪,低声道:“你小子瞧好了吧!这些本事我可是都教过你们的,要灵活运用啊!真是个笨蛋!”说罢不理一脸痴呆之sè的高风,径自去了。
一股浓烈刺鼻的草药味弥漫在室内,一位面sè憔悴的大汉闭目斜倚在榻上,半敞开的衣襟内缠满白布,隐见血迹,口中微微发出痛苦的呻吟,听得人声,半睁开双眼。
枣祗关切道:“王大人,伤势如何了?”
王度强笑道:“无妨!肩上被斫了一刀!xing命却是无碍!这几位是?”
枣祗忙引见道:“这几位是程立先生、南先生和贾先生!是我为了破案专门请来的!”
王度无神的双目闪过一道光亮,勉力想支起身体,枣祗连忙按住道:“王大人,你有伤在身,不可乱动!”
王度只得颔首示意道:“久闻程立先生大名,此次我疏于职守,致为jiān人所乘,却累几位先生奔波,我之罪也!”
三人一齐拱手谦让。
王度转向枣祗道:“贤弟,你身为县尉,担任一县治安之职,愚兄的罪过全靠贤弟补救了,还盼贤弟莫辞辛劳啊!”
枣祗决然道:“兄长放心,休说这本为我份内之事,为了给兄长脱责,也为全县百姓不再二次缴赋,我也必须破案!”
南鹰插言道:“虽然不应打扰县丞大人静养,但现在当事之人只有大人一人幸存,我们只好冒昧耽误大人一点时间,提几个问题,这对破案至关重要!”
王度点头道:“这个我明白,你们尽管问吧!”
南鹰想了想道:“敢问大人,钱粮是何时入库的?”
“粮是秋收后入库的,至今已有数月,钱却是前几ri才从各乡镇收缴而来,入库不久。只因岁末将至,钱粮均需及时运至郡府,下官可是万万不敢迁延的!”
“钱粮入库有多少人知道呢?”
“这个嘛,知道的人可就太多了,我和县尉大人,数十名押运的士卒,还有县库的三班守卫,全都知道!”
“是县丞大人建议将钱粮集中存放的?”
“正是!下官本想,再过几ri就可将钱粮一同运走,而时下并不太平,全国各地均是匪患不绝,万一分兵驻守,出了问题如何是好!便建议集中人手统一看守,不料,人算不如天算,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也就是说,钱粮统一入库几天后,案件就发生了?”
“正是如此!”
“那么请大人详细说说昨夜发案时的经过吧!”
“昨夜,大约丑时吧,我仍在角房内清点钱粮帐目,突然听得院中守卫大叫,接着便是兵器交击之声,我大惊之下,连忙起身察看,岂料刚刚拉开房门,一把利刃当头砍来,正中我肩颈,我剧痛之下,当场晕死过去!晕倒前隐约瞧见,院中守卫们正和一些黑衣蒙面人战在一处!其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所有兄弟均已殉职,两处库门大开,钱粮均已不翼而飞!我只得挣扎着爬出门外呼救。唉!这可如何是好啊!”
“依大人猜测,这些黑衣人会是什么人呢?”
“唉呀!这个便不好说了!不过依我之见,只怕不是附近的山贼,便是其他州郡的流寇吧!”
南鹰问至此处,叹息道:“大人受苦了!好!我已经问完了,大人好生调养,稍后我们再来探视!”
南鹰走出王度家中,沉声道:“走!再领我去看一下守卫们的遗体!”
南鹰缓缓将手中的白布放下,重新遮盖住那名牺牲守卫的面庞,长呼出一口气,走出殓房。
他将高风、高清儿和其他兄弟召来,低声吩咐了半天。
众人不住点头,跟着上马飞驰而去。
南鹰转头向枣祗问道:“县尉大人,我有一事相询!”
枣祗忙道:“先生请示下!”
南鹰仰首向天,悠然道:“如果此案不破,将会如何?”
枣祗惊道:“先生,你说什么?此案无法破解吗?”
南鹰失笑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问,此案如果不破,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比如,你和县丞大人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应该运往郡府的钱粮又将如何补上。”
枣祗心中稍安,惨然道:“我和县丞大人失职之罪是在所难免,县丞大人虽负首责,但因护钱粮受伤,可以从轻发落,而我负次要责任,依律都将革去官职,这倒也没什么,最可悲的是,上交赋税是军国大事,绝不会因此罢休,必会再次加赋于民,老百姓的ri子可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