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度只听身后劲气交鸣之声不绝于耳,哪敢犹豫,拼命奔跑。
突听惨叫一声,回头一望,远远瞧见高顺一拳将黑衣蒙面人轰飞,黑衣蒙面人口中鲜血狂喷,眼见不活了。
郑度先前见黑衣蒙面人身手高强,不料在高顺手中几个照面就已丢了xing命,吓得魂飞天外,益发豁出老命逃窜。
一口气奔过几个山头,见高顺没有追上,这才手脚发软的靠在一棵树上大口喘气。
无意中一抬头,不由猛吃一惊,只见身前不远处的空地上,倒卧了三具尸体。
他小心翼翼凑近,只见三名死者一身灰衣,浑身浴血,均是死后双目圆睁,一脸恐惧之sè。
郑度探手死者怀中,摸出一枚令牌,定睛望去,不由面sè惨变,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能置信道:“太平道三大护法!”
他心中惊惶已极,敌人究竟是谁?竟使太平道三大高手全军尽没。
郑度原非怯懦之人,然而几天来种种可怕遭遇均是他生平仅遇,实已成了惊弓之鸟。他环视四周,只觉林木yin森,处处暗藏杀机,不由肝胆俱裂,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的飞奔而去。
一棵大树后,三人转出,竟是高顺、南鹰和那黑衣蒙面人。
南鹰微笑道:“杨兄的戏演得真是好极了!我瞧这郑度的胆都被吓破了!”
那人除下蒙面,正是杨昆,他大笑道:“这还不是南兄弟布置的好!”
高顺也低笑了一阵,道:“此计大妙,不仅混淆了视听,且绝了太平道追杀杨兄弟的心思,误以为他已死于此地。不过贤弟,你这疑兵之计,真能吓住天师道吗?”
南鹰自信道:“大哥放心!就算吓不倒他们,至少也能使他们惊疑不定,短期内绝不敢贸然来犯!”
随即微笑道:“不过我们仍要加强防范,请杨兄立即派虎群负责山中巡视,而大哥要尽快派出人手打探山外情况。”
“砰”张修重重一掌击在案上,瞧着面前垂手而立噤若寒蝉的郑度,冷然道:“你是说只有你一人活着回来,而且还是被太平道的人救出来的!”
郑度颤声道:“师君恕罪!具体情况我已经如实回禀,实在是因为有强敌暗中偷袭,我才有此之败。”
张修怒道:“分明是你无能!还敢巧言令sè!”
转头向身侧一位二十余岁的白面青年道:“公祺,你身为我天师道大祭酒,对此事有何看法?”
那人正是张鲁,他修长秀气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若郑度之言属实,此事确是非同小可。那太平道渠帅死在高顺之手也还罢了!太平道三大护法武功地位均在渠帅之上,竟然也无声无息的死在荒山之中,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说着摇了摇头道:“我一时还真是想不出,这方圆千里之内还有何方势力如此厉害,竟敢同时与我们两大教派为敌!”
他盯着郑度道:“你认为有没有这种可能,太平道三大护法仍是死在高顺等人之手!”
郑度沉思半晌道:“属下认为不大可能,据那死去的太平道渠帅说,高顺等人正在与强敌火拼,才寻机将我救出。而后我们一路逃走,高顺是从我们身后追来,待我发现太平道几人尸体,高顺仍未追上,而尸体血迹早已干涸。从时间上看,应非高顺等人下的手。”
张鲁长叹一口气道:“看来确是如此了!”
张修眼中闪过浓重杀机:“好胆!竟敢与我天师道为敌!我这就点齐教中高手,先将此山杀个鸡犬不留,再慢慢挖掘矿藏不迟!”
“师君万万不可!”张鲁摇头道,“我们此时再不可轻举妄动!”
张修困惑道:“为什么?我们占有地理之便!正可兵贵神速,抢先夺取山中矿藏的控制权!此时已经有太平道和未知势力插手,我们再不动手岂不白白便宜了他们?”
张鲁从容道:“师君请想,此次山中交锋,我们也还罢了,只是折了几个小角sè。但太平道却痛失三大护法和一位渠帅,以张角、张梁兄弟为人作风,岂会善罢甘休?他们定会大举出动,既要一血前耻,也为誓夺金矿!”
张修冷笑道:“那又如何?太平道虽然强于我们,但此地并非他们势力所在,我们还怕他不成!”
张鲁微笑道:“非是我们怕他。如今既有神秘敌人yu与太平道争夺金矿,我们何不坐山观虎斗?若太平道胜,我们正可与其修好,共分金矿之利;若太平道败,其力量必被削弱,我们何乐而不为?若是两败俱伤,嘿,那时我们再轻松取之,张角也无话可说!”
张修不由jing神大振:“公祺之言有理!恩!那我们该当如何?”
张鲁露出诡谲的笑容:“便请师君立即修书一封,并附以厚礼,致于大贤良师。一是对太平道此次援手致谢,二是对太平道四大高手不幸遇难表示哀悼,三是言明我天师道顾念道门同宗之情,退出此次夺宝之战,并愿意派人协助太平道。”
张修失声道:“什么?这我们也太示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