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鹰回到自己的房间,心中尤如堵了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以他极其稳定的心理素质一时之间竟也无法承受。
他环顾房间,自己已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从明天起,却永远不能再回到这里。军队的生活是艰苦和枯燥的,象他这一类国家资产型的特种战士,更是时常在刀尖上跳舞,在血与火中求存。然而,他已经适应这种生活,在特训中挣扎流汗,耳边不时迸发出教官的咆哮谩骂;深夜接受义父的私下教授,理解慢了头上就会被拍上一巴掌;还有迎着呼啸而来的子弹,与战友嘶吼着并肩流血…...这种生活极具规律xing和挑战xing。开始时会恐惧,会厌恶,但适应之后竟会有一种吸食毒品般的沉迷。
想到这儿,南鹰心中一惊,也许义父说得对,这样的生活并不健康,至少对于心理而言。他不由自嘲一笑,这些年若是没有义父的教诲和训诫,自己可能也会如同一批受训的孩子中的一些人那样,沦为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吧!
南鹰从小是一个孤儿,6岁便被一个窃盗团伙诱拐,成了一个小扒手。就在10岁那年,他由于一次失手,却意外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想着,他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他拼命的飞奔,努力在人群的缝隙中穿插游走,偶尔撞翻几个路边的摊点,引起阵阵惊叫和谩骂。他的呼吸已很急促,狭小的肺部似已无法承受过多的负荷,但是不能停,身后追赶的人好象越来越多,很多人甚至拿着棍棒。他心中暗暗叫苦,今天是什么倒霉的ri子,竟然只为偷了一个美女的提包,惹来这么多人“拔刀相助”!可以想象,自己一旦被擒会是什么样的凄惨结局,这些“护花使者”一定会为搏美人一笑对自己大打出手。
转过一个街角,他一头撞在一个人的胸前,那人纹丝未动,他却摔得四脚朝天。一骨碌爬起身,他心中已经拔凉拔凉,今天还真是流年不利,面前竟然是一大票面sè冷酷,目光犀利的军人,不少人腰间还别着配枪,自己撞上的正是为首一个中年军官,而身后,“追兵”们也慢慢围了上来。完蛋了,他眼一闭,双手抱头向地上一蹲,等待着接下来的可怕命运。
“这个小猴崽子还挺有意思!”为首的中年军官看到他的举动,不由哑然失笑,“嗯,身手也很敏捷!中校,你瞧他怎么样?”
他身后一位军官试探着问道:“首长,您的意思是?他也符合本次的‘召生条件’?”
“是啊,我瞧这小子不错,先查一下背景资料,没有问题就可以参加初选了!”军官说着看了看前方的那帮“武装群众”,“你们想干什么?”
这帮人看到一群气势凌人的军人,心中不禁有点打突,一个小青年壮着胆子回道:“我们是来打小偷的!”
“混帐话!”军官怒声道,“他才多大?一个小孩子而已,就算是小偷,值得你们这么多人如狼似虎的追打?还带了‘家伙’!你们想当街杀人?都给我滚!”
人群一哄而散,中年军官上前拉起孩子,笑道:“好了,不要怕,他们都走了!”
小孩脸上还沾了不少污渍,一双眼睛却是明亮灵动,他怯怯的望着眼前的军官,没有道谢,却试着问道:“你们好象要带我走?”
军官大笑:“好小子,头脑反应也挺快!没错,我们是想带你走,不过你自己愿意吗?你家人会同意吗?”
小孩头点得飞快:“我当然愿意,今天好多人都知道我是小偷了,你们不在,他们一定还会对付我的!”说着,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再说,我也没有家人,我是一个孤儿。”
军官和那位中校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看来已经基本符合条件,但为慎重起见,中校,再去复核一次。”
他再望向小孩:“小子,叫什么名字?”
小孩头一昂:“我没名字!也不叫小子!你又叫什么名字?”
军官一愣,跟着笑道:“还有点个xing啊!好吧!年轻人,我叫刘,全名先不能告诉你,但你可以称我为‘龙’,既然你没有名字,能不能让我给你起一个?”
小孩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
“这条街叫南街啊!”军官环顾了一下四周,“我先提前给你起一个代号“鹰”,恩,我既然是在这南街遇上了你,你就叫南鹰吧!这个名字不错吧?”
南鹰摇了摇头:“这名字不好!为什么你叫龙,我却叫鹰?鹰哪有龙厉害啊?”
军官一呆,继而大笑:“有意思!有意思!”
身后的中校和另一位军官悄悄说:“长官今天笑得比平时一个月都多呢……”
见首长一双凌厉的眼神望了过来,他连忙干咳几声闭上了嘴。
几天后,10岁的南鹰跟随这位他ri后称为义父的“龙”回到了建成不久的隐龙基地,开始了新的生活。和他一齐接受特训的还有来自全国各地的40多位天资过人的孩子。刚开始,那简直是炼狱一般的生活,他们在接受体能、格斗、武器使用等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