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面那个字没说出口,一道不及躲避的黑影怼在她的脸上,就听“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扑倒在地,一脸痛苦捂着眼睛。
林跃面不改色,对着那群穿红色练功服的江家班弟子喝道:“还有谁?!”
林大为一看媳妇儿被打,心疼的要去扶,但是欧阳健的动作比他快多了,看到这一幕,那张中年油腻脸拉成了驴脸,总觉得衣服的大红色格外刺眼。
“江天昊?”
林跃挑衅地看了江家父子一眼,之前跳得最欢的江公子跟霜打的黄瓜一样蔫------他也不傻,讲血性讲义气出战的结果就是被打成猪头,而且是获胜方无后果无代价的那种。
“他不是你太叔公吗?”
林跃指指江泉陵的遗像,丢下“孬种”二字,朝着殡仪馆门口走去。
江家班和来宾没人敢阻拦,开头的保安一退再退。
“都别动,谁也别动,哪个报的警?”
说话的是接到报警赶来调查的民警,他们身后还跟着三位闻讯而至的媒体记者。
……
长安路派出所。
前来咨询和办理业务的人不少,几名女警正在耐心地跟市民讲解相关流程和需要提供的材料。
唐元明在走廊里晃过来晃过去,明明有供人休息的长椅,也没心情坐。
摊上这么个表侄,有时候真想骂娘,前两天刚在院士的寿宴上闹了一场,把人给气进医院,扭脸又跑到死人的葬礼砸场子,关键上次顶多打打嘴炮,这下好,一口气干翻十几个。
当然,死人的身份跟钱守中有得一拼,江北拳王江泉陵,在名流圈里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别人柿子挑软得捏,他倒好,玩儿的就是一个心跳,三天两头搞个大新闻,就刚才还有江州晚报的记者追着他问是不是林跃的监护人呢。
心累啊。
心太累。
卡察。
这时旁边的房间传来一声轻响,门开了,林跃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还有一名嘴唇略厚的警察。
“行了,没事了,你把人领回去吧。”
“哎,好,好。”
唐元明一听没事了,松了口气,心头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厚嘴唇警察扫了林跃一眼,满脸古怪,咳嗽一声说道:“回去后好好说说他,以后做事别那么冲动,幸亏今天没出更大的乱子,万一把人打进医院,就不只是批评教育和罚款了。”
“哎,哎,知道了,一定,一定。”
唐元明客气应着。
“走吧。”警察说完回屋了。
唐元明带着林跃往外面走:“你说你,就不能消停点,少给我惹点事吗?”
有时候想想,和他做亲戚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江泉陵什么人?江北拳王,他你都敢惹……唉!”
“都惹完了说这些还有用吗?你应该问我为什么那么能打。”
“别人是让着你。”
“是么?你还没看到那段踢馆视频吧。”
唐元明接到警察的电话就过来派出所了,哪有时间去网上翻新闻:“你还觉得很光荣?”
“还行吧,重要的是可以痛痛快快把他们揍趴下,而你的对手不敢追究你把他们打伤的责任。”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俩人正好走到门口,院子里有几名江泉陵的弟子在等候同伴,看他出来,又听到这样的说辞,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目光更是敌意满满,盯得唐元明这位人民教师头皮发麻。
“我说得不对吗?不服再来一场?”
林跃半点面子都不给他们留:“江泉陵举办生前追思会的时候说要弟子们在葬礼上打拳,看猴崽子们有没有偷懒,我这也算帮他一个忙,检验一下这些人的水平了。”
房超恨不能把他的嘴撕烂。
便在这时,欧阳健扶着王胜男从另一个门走出来,江州首富没啥大碍,只是一脸疲惫,他的前女友就难受了,右眼眶一片紫青,戴墨镜都盖不住的那种,想来最近的体育课是没法上了。
“有时间再切磋,我让你们一只手。”丢下这句近乎伤口撒盐的话,他昂首挺胸走了,留下江家班的人咬牙切齿,满脸屈辱,而王胜男敏锐地察觉到几名师弟对她投来厌恶的目光。
就像林跃大闹钱守中寿宴,有人讲钱三一咎由自取一样,她同样有作茧自缚的意思,关键是还拉了众位师兄弟乃至已故恩师江泉陵做垫背的。
“你们看我做什么?江天昊呢?江奇龙一家就没责任吗?”
王胜男恨得牙痒痒,这两个孙子,一看事情闹大了,派出所都没敢来就脚底抹油熘了。
杜灵叹了口气,把放在脸颊的冰袋拿开一些,冲众位师兄弟说声走吧,带着他们离开了。
王胜男一个当妈的,因为女儿喜欢林跃去非洲找他父母要说法,是有点无理取闹,不过也能理解,只是她还有一个身份,拳王徒弟,练家子,那这么做就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