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年级学生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然而许多人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学习,高三因为还有不到一年就高考的原因,情况好一点,高一和高二的学生控制力差一点,有的人是上课聊,下课也聊,反正各种说法都有。
佩服他敢说敢做的,可怜他要没学上的,讲他愚蠢透顶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还有编段子的,有不少人对学校敢怒不敢言,毕竟寒窗苦读十几年,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考大学吗?万一因为支持他的言论被学校知道,给当做同伙劝退,那损失就大了。
“我早该想到,我早该想到的,你……你……你……”唐元明忍了半天还是没有忍住:“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我烂泥扶不上墙,还是你烂泥扶不上墙?那些话我说的不对吗?”林跃说道:“学校对钱三一的优待,是不是诠释了‘特权’这两个字,给学生们树立了一个三观扭曲的榜样?我吐槽的不容置疑权威的现象,是不是科学向前发展的绊脚石?而作为一切基石的教育,烂成这样还不让人说,不仅要用手堵住我的嘴巴,还要我当众认错,像谢维州、殷铁生那样的狗东西低头?”
唐元明说道:“是,是,你说的没错,可是你想过这么做的结果没有?有用吗?没有用!非但没有用,还会害了你自己。”
林跃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本历史书,轻蔑地挥了挥,啪地一声丢在历史老师的胸口。
“所以说,书中大加赞美百日维新的戊戌六君子,而作为一名教师,你打心眼儿里鄙视他们,认为他们是纯纯的傻叉,不然你也不会说我是烂泥扶不上墙了,对吗?那你们这些教师,自认为文化人,却在课堂上跟学生们说着违心话,不觉得自己是双面人吗?不精神分裂吗?不难受吗?”
“这……”
唐元明被他驳的哑口无言,末了只得长叹一声:“这样做,值吗?”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学校肯定会把他开除学籍,不仅如此,搞不好连转学都不会有公立学校接受,只能去上江州以外的高收费私立中学,教学质量一般,还得支付高额学费。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爸妈说这件事。”
林强那个人他了解,认死理,林跃的母亲王语也差不多,儿子说得没错,却被没有一点容人之量的学校开除,他们在非洲能安心工作?必然纠结难过,少不了要飞回国处理这件事。
只能说,这年头维护正义的代价太高了。
“不用跟他们说。”林跃说道:“我会搞定这件事的。”
“你会搞定?你怎么搞定?”唐元明身子轻震,面露愕然,以为他在讲笑话,不,疯话。
林跃冲他呵呵一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朝着男生宿舍走去。
……
谢维州也回到了校长办公室,与他一起的还有殷铁生。
少妇白什么的,他这个年纪是不知道的,知道也不会去听的。
“开除,没说的,把他开除!你马上去办。”
殷铁生怔怔地站在那里,仿佛没有听到干巴老头儿带点气急败坏的指示,他在想一个问题,也在害怕这个问题,他周末做的事,林跃是怎么知道的?虽然踹翻桌子前,那小子压了压声量,但是周围老师有听到的。
假如……假如哈,那小子把他和那名女老师的事情说出去,那问题就大了,从家庭到工作,都得一地鸡毛。
“殷副校长,我跟你说话呢。”
“啊?”
殷铁生这才反应过来。
“你现在就去广播站,告诉全校师生,林跃被开除了。”
谢维州的表情是一个大写的“不容置疑”,作为一名50多岁的教育工作者,这么多年来,什么时候被人竖过中指?今天不仅要把这个反骨仔开除学籍,还要把这件事通报江州区其他中学,看以后谁会收留他。
“校长?”殷铁生面露为难,在不知道林跃对他的情况掌握到什么程度的时候,他去操刀开除学籍的处分,万一给人逼急了,来个鱼死网破,那他的生活就全毁了。
“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谢维州屈起手指冬冬冬地敲着桌面。
“哦,好……”
眼见谢维州怒火冲天,殷铁生也不敢在这时候违逆他,只能答应一声,带着纠结和忐忑走出校长办公室。
……
一个小时后。
大课间。
做完广播体操,音乐一停,大喇叭里传来刘杨的声音。
“同学们请注意,现在通报,鉴于高一十班林跃在升旗仪式后的所作所为,现在学校领导经研究决定,给予开除学籍的处分,希望大家引以为戒,将他当成一个反面教材,以后把全部精力都放到学习上,不要被那些蛊惑人心的话湖弄,成绩才是你们的出路,考一个好的大学,才会有更好的人生。”
广播站站长是个结巴,但是在读稿的时候相当流利。
学生们听完广播,并不意外林跃会被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