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什么事,不是问你史老板的为人。”
“自己去看。”
不知道是看见林跃和顾清俞走来,还是心情不好,那个戴着瓜皮帽穿老北京布鞋的老头儿转身走了,留下问话的红衣老太挤眉弄眼,满脸怨气。
俩人对望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往以前的小区会所,现在的望星阁走。
顾清俞不明白,史老板这奸商又做什么犯众怒的事了,咋还跟施源联系在一起呢?
“我早就说过,谁相信他的话,谁要吃大亏,就那尖嘴猴腮,额头凸,嘴巴凹的面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刘阿婆,既然你知道他不是好人,当初填问卷的时候为什么选了同意把会所租给他?”
“我那不是给冯晓琴面子吗?她是顾老师的儿媳妇儿,那儿媳妇儿的意思不就代表了顾老师的意思?顾老师的意思不就是业委会的意思?老师嘛,总比我们这些没读过几年书的人看得长远,谁知道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当初说得好听,赚了钱马上建老年人活动室,我看啊,活动室是建不起来了。”
“刘阿婆,我看你就是舍不得闲云阁的两张洗脚券。”
“朱富贵,你胡说什么。”
“当初骗我们老人,现在又骗小孩子,昧着良心赚钱,坏透了哦。”
“……”
望星阁门口的居民议论纷纷,这时台阶上的红毯右边有人扬手。
“清俞,清俞。”
听声音是展翔,但是因为海拔不够,从下面斜向上看难辨人形。
不过这声“清俞”惊醒了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向后打量,自觉让出一条通路。
顾清俞看到了展翔,半个多月没见,他瘦了,也不知道是苦夏所致,还是看到她跟施源和好,心情不佳吃饭少,于是人也缩水,反正6月份穿过一次的印花体恤显得宽松许多。
不过她更注意到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怎么说呢,嘲笑和鄙夷居多。
为什么会这样呢?她想不明白。
“展翔,到底怎么回事?”
“咦,顾磊,你也来了。”展翔刚要回答她的问题,看到后面跟着林跃,嘿嘿笑着打了个招呼,还亲密地挥挥手。
“展翔!”顾清俞又气又急。
“哦,是这样的,史老板被人举报了。”
顾清俞搞不懂:“有人举报史老板,跟施源有什么关系?”
“进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展翔朝门口的保安一瞪眼,那两个气质胜于长相的男子松开牵着的手,放他们进入大厅。
顾清俞一眼便看到被一群孩子家长围在中间的史老板和施源,对比外面的议论,里面的质疑声更为强烈,可以说群情激奋。
“史老板,你当初说他是圣安德鲁斯大学的留学生,我们相信你,交了高额的学费,没想到大家被你骗了,他根本就不是留学生,他连大学都没有读过。”
后面有人呛声:“就是个导游。”
“我托教育局的朋友查了,教师资格证都没有的。”
“赔钱,赔钱。”
“骗完老人骗小孩子,王八蛋。”
“姓史的,我已经报警,你这是诈骗,我们要告你。”
“……”
史志伟满头大汗地看着下面的孩子家长,擦了一把汗说道:“各位家长,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他是真怕这些人冲上来揍他一顿。
“这不怨我啊,真不怨我,我也不知道他连教师资格证都没有,圣安德鲁斯大学的留学生身份也是伪造的,我也是受骗者。”
他的声音透着一丝凄凉,就差在脑门上贴一个“受害者”标签了。
施源一直站在后面,本来他对没有教师资格证就辅导小朋友的工作挺内疚的,不过当初说好的,这件事由史老板搞定,他怎么都没想到,史老板所谓的搞定,就是在出事后把责任推到他的头上。
施源急了,涨红了脸争辩道:“史老板,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明明知道我没留过学,也没教师资格证,如今出事了,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这太过分了。”
“施源,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我一个生意人,会明知道你没教师资格证,还把你请来我的学校当老师?更何况钱一点没少花。”史老板怕大家不信,冲孩子家长说道:“我可以给你们看合同的。”
好了,施源百口莫辩。
因为史志伟的逻辑清晰且强,而他确实一直在教小朋友英语,之前别人夸他是留学生也没有出面澄清。
“我……我没有……你们别……别听他胡说,是他……是这个人……为了钱不择手段欺骗大家。”
施源的脸红得像猴屁股,话都说不利索了。
“哟,狗咬狗啊,这戏可真精彩。”
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围观的小孩儿家长回头一看,好几个人认出了林跃的身份。
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