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拘留,居然要拘留,虽然是行政拘留,但那也是拘留啊。
冯茜茜急坏了。
“警察同志,姐夫就是为了帮我才动的手,拘留是不是太重了?只罚钱不行吗?”
值班民警说道:“你也看到了,他把人家打得满嘴是血,眼镜也给弄坏了,对方执意追究他的责任,我们只能按照程序办桉。”
“可是……可是黄以周他是想要占我便宜,他也有错啊。”
“冯小姐,你提供的餐厅录像我们看了,以当前视角实在无法认定他有侵犯你,所以这件事……我劝你还是跟受害人取得联系,如果他能出具谅解书,这件事或许会有转机。”
得到这样的答复,冯茜茜离开窗口,连续找了好几个房间都没有看到黄以周的身影,她又拨打对方的电话,连打数通没人接,于是又跑到小吉士上海菜馆外找黄以周的车子,发现已经不见了。
看来就像警察说的,黄以周是铁了心躲着她不见。
叮叮冬~
这时手机的响声拉回她的注意力,拿在手里一看,发现是个座机号码,她耐着性子接通,放到耳边。
“喂,你好,请问找谁?”
“茜茜,是我。”
“姐夫?你怎么……”
“哦,这是派出所的电话,警察同意我给家人打个电话。”
“姐夫,我……我不知道……”
“别急,你听我说就好了,不就是拘留一周嘛,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因为打架被派出所拘留的事你别跟家里人说,待会儿我再给爸打个电话,告诉他公司派我出差了,要一周才能回来,呵,想想也真是巧,中午吃饭的时候刚给他们打过预防针,晚上就出了这种事。”
“姐夫,为什么呀?”
“你想,如果被我爸知道了我是因为担心你才跟黄以周打起来,他或许不会多说什么,奶奶那个人肯定会迁怒你,搞不好又会说很多难听的话,你现在跟她住一个房间,别搞得两个人心情都不好。”
“姐夫,你……我……”
冯茜茜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他都被拘留了,还担心她会因为这件事受委屈。
从性格转变到对她态度的转变,还有这些天的所作所为,除了前世有旧这种带点迷信色彩的说法,她真的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别瞎想,听话,挂了啊。”
啪~
电话挂断。
冯茜茜慢慢地把手放下。
她打量一眼街边的路灯,以及夜色下快速通行的汽车,心情很复杂。
有对姐夫的担心,有对局面的无奈,有对自己没有办法施以救助的沮丧,有深深的惭愧,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窃喜?
林跃结束跟冯茜茜的通话后,利用“全视之眼”给老头子的微信发了条已经出差,马上坐飞机离境的短信,便安心地回班房睡觉了。
拘留?普通人对这个词心存惧意,对他……轻车熟路,跟住酒店没啥区别。
而且这一次他是故意的,不用苦肉计给冯茜茜加点料,她怎么能有勇气和决心突破姐妹关系的桎梏呢?
……
第二天。
顾宅。
顾老师还跟以前一样,戴着老花镜在三人沙发上看报,时不时叹口气,啧啧两声,不知读到怎样的内容。
老太太坐在餐桌旁边摆弄她的那些药。
哗啦啦……
厨房里,水流不断冲击水槽。
冯晓琴晾晒完衣物从卧室走出来,打量一眼客厅,又看看站在橱柜前面发呆的妹妹,走过去把水龙头关了。
“想什么呢?水都溢出来了。”
冯茜茜这才发现,水槽里的塑料盆结满了水,尖椒都浮了起来。
“哦,没什么。”
她赶紧走过去,把尖椒从水里捞起来放到砧板上。
冯晓琴面带疑惑看了她一眼,从挂架摘下围裙,准备接手炒菜,谁知道就在这时,只听“啊”的一声,她回头一看,发现刀横放在砧板上,妹妹左手攥着右手食指,一缕红色血液沿着指隙流淌。
“切到手了?严不严重?”
她把围裙一丢,赶紧走过去检查伤势,完了拉着妹妹走进卧室,从梳妆台下面的抽屉里找出纱布和碘伏进行包扎。
看着纱布一层一层包裹住伤口,冯茜茜心绪稍定,又往房间里面瞄了两眼,明知故问道:“姐夫……昨晚没有回来吗?”
“他爸说出差了,昨天晚上就走了。”冯晓琴一面说,一面腹诽道:“真不知道他们经理怎么想的,让他去出差?也不怕把生意砸了。”
也不怪她有这样的想法,就顾磊这几个月干的事,说无法无天并不为过,就一句话能把别人祖宗从坟里气活的家伙,怎么可能成事?
跟她一比,呵呵,她是越来越看不起他,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