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琴琴都叫上了。
这老妖妇也是绝了,快七十的人跟不到四十的人论姐妹不说,还搞个这么肉麻的昵称出来。
“琴琴?张老太,你知道么,我这个人吧,是那种别人骂我一句,我能搞得他家破人亡的主儿,但是对一种人不会这么苛责,哪种人呢?快死的人,就像你,还能活多久?卵巢癌晚期啊,治疗效果好,一年半载,治疗效果不好,说不定下个月你就进小盒子,谁会跟一个死人一般见识呢?对吧?哎,放心,就凭你跟冯晓琴的关系,我到时候一定买个大大的花圈送给你,挽联我都想好了,上联,东街长舌妇,浣衣市井坳。下联,过者相怨怨,悬河语滔滔。”
“……”
“怎么?听不懂?没文化真可怕。”
“你干什么?”
这时一个老头儿冲出来,挡在张老太面前。
林跃定睛一瞧,这不是她男人张定国嘛。
“来得正好,我记得你退休前在街道办工作是吧,那应该懂这句话的意思,解释给你老婆听怎么样?”
张定国说道:“没大没小,我跟你爸也算朋友,你怎么说话呢。”
林跃说道:“抱歉啊,我上有奶奶,父亲,下有儿子,我有大有小,没大没小的是你们。”
张定国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这小子在骂他们是绝户。
“老张,他上面说的话什么意思?卵巢癌?什么卵巢癌?我吗?”张老太还在纠结第一句话的内容,因为“卵巢癌”这三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她。
她神志不清的时候还想着去医院看病,搞不好哪天能怀孕,生下一儿半女,可想而知林跃的话对她的刺激有多大。
张定国抓着一脸激动的张老太的手:“不是,不是,你没有,你好好的,别听他瞎说。”
“瞎说?睁眼说瞎话的人可不是我。”林跃冷笑连连,老妖婆跟冯晓琴合谋,用传谣的方式算计他的时候,张定国坐视不理,现在自己道出实情,反而讲自己说瞎话。有些观众也是,讲大姑子劝弟弟小心弟媳,属于插手别人两口子的事,可是这两口子不找她借钱,当爹的不让她出主意,人家乐意自找麻烦?到了张老太劝冯晓琴改嫁的情节,又一个个闭嘴了,果然,没有人不双标,区别就是屁股在哪边。
“快七十岁的老太婆,安安稳稳跳你的广场舞不好?偏要插手别人的家事,骂一句倚老卖老都是客气了。张老太,你这辈子看了那么多医生都没治好生不出孩子的毛病,难道就没去问问仙神?也没有高人告诉你缺德事干多了,是会断子绝孙的?”
早在林跃放话她死了会送一个大大的花圈的时候长廊外面就聚了一群围观者,这一会儿功夫,人聚的更多了。
一些人对林跃指指点点。
“他就是顾老师的儿子?”
“对啊,就是他。”
“顾老师和张老头关系不错吧,怎么做小辈儿的敢这么说话?真恶毒啊。”
“才来的吧,我听了有一会儿了,好像咱们小区的流言,说他跟堂弟争风吃醋的事就是从张老太嘴里传出去的。”
“我想起来了,确实,上次跳广场舞的时候,张老太还拉着我的手夸冯晓琴能干呢,说她一个人拉扯孩子不容易。”
“谁容易啊?拉扯孩子不容易?在外面上班的跟玩儿一样?我记得有一组调查数据,讲女人平均每天要讲8000个字,男人只有3000字,女人一天说话的分贝抵得上500只鸭子,谁嗓门大,谁说的多,不明真相的网友就先入为主地相信谁咯。闲人才会浪费时间抱怨呢,累得跟狗一样的打工仔,谁不想多点时间睡觉。”
“张老太最遗憾的就是不能生孩子,好家伙,这是打到七寸上了,你看老太太那脸,快要气死的样子。”
“还不知道吧,张老太得了癌症,快死了。”
“……”
本来张老太的神智就时好时坏,一直觉得自己还是年轻少妇,平时除了幻想生孩子就是描眉打鬓对镜梳妆,现在林跃客串了一回戳穿皇帝新装的诚实少年,一下子激起了她的怒火,发了疯似得朝他冲过去,伸出鸡爪般枯藁的手就去抓脸。
林跃啥也没做,就往旁边一让,张老太腿脚不便,哎哟一声摔倒在地。
张定国赶紧去扶,但是身下的妇人直喊疼,吓得老头子不敢动了,扯着嗓子喊围观者打120。
有人继续看热闹,也有熟面孔的帮忙打电话叫救护车。
……
三个小时后,虹桥龙柏派出所。
一名女警在耐心地劝林跃:“老太太没有大碍,如果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麻烦就大了,现在让你道歉,息事宁人,也是为你好。”
“谢谢啊,没必要。”林跃说道:“我凭什么道歉?她就算真的挂了,那也不是我的责任好吗?她有孩子吗?没有吧,卵巢癌晚期也是事实吧。缺德事儿干多了断子绝孙,这是每个人都听过的话,也没有问题吧?这老东西到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