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应得的。”
陈大光说道:“你看看骆玉珠把集团糟蹋成什么样了?她不该为此付出代价吗?”
巧姑撇撇嘴:“说得好像你做总经理就能把业务搞好一样。”
“你就那么看不起我吗?”陈大光一脸不忿:“最起码我不会像骆玉珠这么蠢,也没有王旭那样的傻儿子。”
“你说骆玉珠蠢?她那么蠢还骑在你头上许多年哩。”
“我这不是报仇了吗?”
巧姑摇摇头:“我觉得哥是故意的,正好利用这件事来平息舆论,也是对母子二人的一种保护措施,董事会里可都是跟着他们一起走到今天的元老,你要是干不好,这个总经理分分钟给你换回来。”
“一起走到今天的元老?分不到钱你试试,分分钟把你卖了。”陈大光对她的说法嗤之以鼻:“要换我?那也得他们斗得过我才行。”
巧姑自认为自己还是很了解陈大光的,这么多年,他从没像今天这样得意过,当年流行批条子装暴发户时都没有。
“大光,你……没有像以前一样干犯法的事吧?”
“怎么可能?”陈大光走到门口,看看走廊左右,确定没有人在外面偷听,把门关上回到巧姑身边坐下,小声说道:“你以为陈江河这回为什么栽了一个大跟头,我做的。”
“你?”
“没错,我。”陈大光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得意,二郎腿快翘到天上去了,骆玉珠压了他那么久,今天总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想当初我帮骆玉珠收买商户写联名信,事后她是怎么对我的?这亏我能吃吗?都记在心里呢。”
“你不是拉了几位厂长准备投奔杨氏,后来被爸叫停了吗?”
“是被叫停了,可是我能甘心吗?当时想的是就算不能动摇陈江河和骆玉珠的根基,也要恶心一下他们两个,那时候不是搞义乌十大杰出女性的评选吗?我就找了个人,让他联系王旭,许诺能够拉到大量人头,以帮她妈拿到更好的成绩,谁知道那小子没有上当,之后评选的事情也黄了,不过玉珠集团大少爷打记者的丑闻同样是一个契机,但是那小子又没抓住,这让我曝光陈家买票、雇水军的计划泡汤了,当时真挺烦的。哪想到之后时来运转,先是你爸让我代持陈东和陈茜的股份,然后是王旭嘴贱被打,这一次玉珠集团大少爷自己送上门来,那我不得好好将他一军啊。”
话说到这里,巧姑终于听明白了。
“原来这件事是你做的……”
“哼,骆玉珠说话跟放屁一样,那就让她看看,我陈大光也不是好惹的。本来嘛,我是想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林跃的,好激怒他,不再顾及陈江河的面子对玉珠集团痛下杀手,我好坐山观虎斗,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谁知道邱岩的妈找到媒体说了女儿的情况,网上的舆论一下子沸腾了,你说这时候我不给王大少添把火加点柴,更待何时啊?”
陈大光的腿不断地抖着,上身一下一下晃着椅背,胜利者的姿态展露无疑。
陈巧姑:“……”
可怜陈大光想着借力打力,隔岸观火,岂不知老家早就被那个人鸠占鹊巢了。
她觉得他很可悲,也多多少少有点愧疚,还有点……爽?
给陈大光戴绿帽子戴出爽的感觉来,说起来也挺变态的。
“巧姑,你说,我聪不聪明?”
“聪明,真聪明。”巧姑笑得有点假。
“哎呀,我现在当上玉珠集团的总经理,以后你和孩子的日子就好过了。”
“大光,我想不明白,你这么做不是陷玉珠集团于经营困境吗?我们以后的日子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要有耐心知道吗?”陈大光志得意满地看着她:“你看我,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不差这一小会儿了。”
“……”
巧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陈大光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他所有的小聪明都是在帮别人做嫁衣呢,说到底他就是林跃用来搞乱玉珠集团,为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谋福利的一张牌。
……
正如陈大光所言,陈江河的算盘打得很好,他同意罢免骆玉珠的总经理职位,一呢,可以给母子二人一个教训,表明自己的态度,二呢,用这番操作来平息集团内部对家人的怨言,三呢,试图以此来缓和跟林跃的关系,毕竟国内很多客户正在做或准备做切割,四呢,对于大众舆论也算是一个交代吧,五呢,不让母子二人抛头露面,有助于保护他们远离骚扰,为此他还让骆玉珠的弟弟骆天宝给她当保镖,觉得这小子当过兵,身手好。
所以这是一石五鸟的高招。
骆玉珠心里自然是憋气的,毕竟很多人期待看她的笑话,不过仔细想想,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又能避开公众视线,又能满足陈大光的条件,以确保陈江河不会下海外仓这步高风险的棋。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一切都在按步就班地发展,林跃那边发了一次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