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家。
此时此刻,她正歪靠在三人沙发上,头枕扶手,闭目养神。
茶几上放着一个果盘,里面有没吃完的橙子和西瓜切片,再远处是杯底泛着微红的高脚杯,而旁边的红酒瓶已经空了。
“薇薇,田薇薇,不是告诉你了,回家,别打扰我吗?你又上来干什么?”
她以为是小秘书担心她的情况上来查看,头也不回地在那挥手。
这里是她的家,对比在办公室的穿着多了几分随意,本就歪歪扭扭的睡袍,随着扬手的动作向下滑落,露出下面的一截雪白……其实现在跟“雪白”的形容词还是有些差异的,毕竟喝了酒,白里透红。
“走啊?我让你走啊。”
眼见门口的人没有离开,她轻轻晃动身体,看样子是要坐起来,但或许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动作有气无力,除了把睡袍弄得更凌乱,黑色的头发在白色的皮肤拂过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在躺姿这一点上,没有多少变化。
林跃又往前走了两步,沐浴液的香气混合着红酒和水果的味道扑面而至。
“打你手机关机,工作电话也不接,又一个人喝了这么多闷酒,说吧,遇到什么事了?”
这个声音……不是田薇薇,是他!
杨雪打了个哆嗦,但是她又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喝多了,出现幻听了,直到强撑精神翻了个身,看到那个环拢双臂坐在茶几上的男人,感觉脑子嗡的一下。
“你……你怎么来了?”
林跃说道:“我怎么来了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这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勾起了她的伤心事,红扑扑的脸闪过澹澹的哀伤,眼神也变得飘忽迷离。
杨雪闭口不答:“……”
林跃一脸心疼地看着她。
“是跟你妈有关吧?有时候坚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制造更多麻烦,因为大家会不自觉地依赖你,认为你能做好所有事情。”
杨雪听完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呼吸变得比刚才更加粗重了,散乱的发丝垂在雪白的脖子上,衣衫不整的样子带点借酒浇愁的无助和对纷乱世事的倦怠。
他叹了口气,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造型简单的玻璃杯,又拧开350ML的矿泉水瓶的盖子,往里面倒了一些矿泉水递到她的面前:“先喝点水,醒醒酒,待会儿跟我去下面吃饭,我订了你最喜欢吃的半月披萨。”
杨雪还是不说话,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只有打到林跃手背,不怎么规律的呼气说明她有听到他的话,而不是单纯地发呆。
“薇薇说你已经一天半没怎么吃东西了,这样是不行的,听话,先把水喝了,然后换身衣服跟我去吃饭。”
他又把水杯往前送了送。
下一个呼吸,让他颇觉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几乎静止的女人突然拨开面前的水杯,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说道。
“我好累,已经撑不住了。”
林跃把玻璃杯放下,拍拍她的肩膀,准备说两句安慰的话,不想杨雪抬起头来,四目相接,停顿了两秒钟后,她一把捧住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不顾一切地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