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强,你说这话要不要脸?”林跃说道:“你跳,现在就跳,你死了正好跟妈埋一块儿,我让她在下面好好教训一下你,看你还作妖不作妖。”
“美兰啊,你睁睁眼那,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他一门心思把你弟弟送进监狱,现在又讲我这当爸的作妖。”
说来也怪,苏大强口口声声指责儿子不孝,身子却很诚实,往前迈出的脚向后收了一段距离。
站在架子上的民警眼疾手快,一个跨步欺近老头子把人给抱住,使劲往后拉。
桥上的人看到这一幕松了一口气。
“知道你跟老人关系不好,可他到底是你父亲,刚才多危险呀,幸亏我的同事机警,他万一真跳河里,你哭都没地儿哭去。”朱凌志苦口婆心地劝道。
“放心吧,他不敢死,死了往我妈身边一埋,又得过那种日子,但凡一个男人都受不了。”
朱凌志:“……”
他还记得当初苏明成在法庭上做的陈述,讲苏大强妻管严,被戴绿帽子也不敢吭声,确实,一个正常的男人是绝对忍受不了的。
那边苏大强已经半推半就地进了警车。
这边朱凌志指指另一辆警车:“行了,先跟我去派出所吧。”
说完还不忘吐槽一句:“户籍科的小美前两天还在猜下一个被你送进派出所的人是谁,今天你就给出了答案,你们苏家把派出所当什么了,组团签到打卡吗?”
第一次是苏明成自己。
第二次是苏明玉。
第三次是赵正。
这是第四次,终于轮到苏大强了。
嗯,还差一个老大,一家人就整整齐齐了。
……
到湖西派出所,轻车熟路地做完笔录,又跟户籍科小美打情骂俏几句,林跃来到安置苏大强的房间外面。
“说什么也不走。”
朱凌志朝房间最里面联邦椅上坐的苏大强努努嘴:“这会儿酒醒得差不多了,你去认个错吧。”
林跃上前一步,屈起手指敲敲旁边的办公桌:“你走不走?”
苏大强扭过脸去。
林跃话不多说转身就走。
朱凌志赶紧把他拦住:“你就这么走了?他可是你爸。”
“我现在不跟他住一块儿,他乐意住派出所,总不能强迫他跟我走?搞不好一会儿报警说我非法拘禁,到时候你们是抓我呢?还是不抓我呢?”
朱凌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看联邦椅上的老头子,打心底想把这个胡搅蛮缠的家伙弄走,但是诚如苏明成所言,老头子死活不走,总不能用强。
“说软话啊,软话你不会说吗?”
“说什么软话,你还看不出来啊,他演了这么一场大戏,就是为了让我把那个保姆请回来,这事儿我不干。”
“……”
就在朱凌志伤脑筋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苏明哲的脸出现在门口。
“爸,爸,你怎么样了?”
“明哲,明哲,你可算回来了。”苏大强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下子从椅子起来,伸出一只手做等来救星状:“如果你再晚来一会儿,兴许就见不到爸了。”
“爸,没事了,没事了。”苏明哲赶紧拉着他坐下,一面抚摸他的后背,一面说道:“爸,到底为什么呀,好好的干嘛跳河,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这父慈子孝的一幕看得朱凌志长松一口气,觉得烫手山芋总算有人接了,完事递给林跃一个“看看你,再看看你大哥”的眼神,一副怪罪像。
“是是是,他大老远的从上海赶过来,比我有诚意多了。”林跃懒得理他们,继续往外走。
苏大强指着他的背影说道:“看见没有,警察同志,他虐待老人,我要告他虐待老人!”
朱凌志满脸尴色,他也看出来了,这老家伙有了可以给他撑腰的大儿子,又开始作妖了,话说赡养官司才过去多久,还想去告儿子?
苏明哲顺着苏大强说道:“明成,你怎么回事?让你看好爸,你怎么能让他……让他去跳河呢?”
林跃说道:“苏明哲,你讲不讲理?蔡根花做假账骗钱被我发现,这种保姆不应该炒鱿鱼吗?老头子色令智昏也就算了,你怎么也是非不分?”
“你说谁色令智昏?说谁呢?我跟小蔡,就是很纯洁的男女关系。”苏大强不干了,大声说道:“就你们给我请的这些保姆里,有一个做得比小蔡好的吗?买菜多花点钱怎么了?她只要真心对我好就行,要我说,你们就应该给她涨工资,涨一千,不,两千!”
“爸,爸,你别激动,你一激动,血压又高了。”苏明哲赶紧把他拉回椅子上,不断抚摸后背帮他顺气:“明成,我觉得爸说的没错,不就是花的有点多吗?指出错误,下次别犯就是了,干嘛把人轰走呢?就这点儿事还给你大嫂打电话,你想干什么啊?”
说起这事儿他就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