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的,那帮退休的员工只有四五块钱,以致他们跑到社长那里闹了好一阵子,至于今年这事儿他不敢想,更不敢跟会计照面,
也不知道那个丁霞是如何经营的,到了杂志社手上,怎么就变这样了呢?
更可气的是,那个周秉昆把吉膳堂的人打包卖给了一位hk老板,人家把电线厂的旧楼买下来开了个大酒店,这一翻新一装修,嚯,那叫一个气派,而且集吃饭住宿洗浴于一体,还从国外进口了一套叫什么,什么卡拉ok的东西,能听能唱,特别先进,别说吉春市,在整个东北也是独一份。
人家的生意蒸蒸日上,他们这里每况愈下,说实话,他现在就怕来吉膳堂,因为总觉得丁霞站在对面酒楼某扇窗户后面看着他笑------嘲弄的笑,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叔”
“你别叫我叔!”
杜东海嘴上严厉,可是脚很诚实,拽着他的店长侄子进了吉膳堂。
在王社长和会计运作下,杂志社又腾出一座图书仓库,租给一个卖家具的,这才解决了春节福利的问题,不过没有发钱,换成了米和油,因为这玩意儿可以谈价,不一样的牌子,降价幅度也不一样。
杜东海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他侄子也没有在意,反正吉膳堂的名誉跟他没有关系,就是来这里混个资历,再有半年时间就能熬退后勤办公室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获得正式编制。
然而五个月后,跟侄子的想法差不多,以为再熬熬就能送走王社长的杜东海被那位曾带去吉膳堂谈判的年轻人从梦中唤醒。
“社长社长!”
“吵什么吵?没看我在午休吗?出去。”
年轻人站在门口,想进又不敢进,想出去吧,又觉得不能这么做。
杜东海也意识到他可能真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便抹了一把脸,朝人招了招手。
年轻人赶紧走过去,把一份报纸放到办公桌上。
“吉春晚报?”
杜东海皱了皱眉,吉春晚报是当地最重要的报纸之一,所属报社跟金土地杂志社有很多业务上的往来,对他而言并不陌生。
年轻人指指头版一篇文章。
杜东海拿起放在受边的近视镜戴好,望标题一看,脸色顿时变了,那是吉春晚报发的一篇社论。
主标题是经济体制改革是一场攻坚战,副标题是从吉膳堂的兴与衰看江辽在改革开放条件下存在的种种疴疾。
他又略读了一下文章内容,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因为这篇社论从84年前的吉膳堂和84年后的吉膳堂的变化出发,详细论述了大吃锅饭思想为什么会成为拖慢江辽省经济体制改革最大的障碍,并对如何改正问题提出了几个很有建设性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