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说道。
刘衍也有他的傲气,山谷里仅三百多西军残兵,由陈渊一人统领足以,而他倘若不想刘氏一族成为大越的千古罪人,他又岂能舒舒服服的坐守山中?
更何况只有从晋公山杀出去,才能第一时间知道应州方向的战况。
“行!”徐怀知道这个节骨眼上,西军残兵还是只认刘家这个招牌,刘衍愿意与他们一起行动,遇到溃兵逃卒,能省他们很多口舌。
徐怀此时希望尽可能多的将西翼战场上的赤扈骑兵吸引过来,这时候当然不会再藏拙,三百人马统统上马作战,但他还是叫朱芝陪同卢雄留在山谷,随同陈渊率领西军残兵行动。
徐怀此时做这么多,根本的目的还是希望以刘衍、陈渊为首的西军残卒能支持王禀出面主持勤王之战,又或者说在王禀麾下聚拢更多的勤王兵马,以便在河淮战事里,能发挥更大的正面影响。
此时卢雄与朱芝更能代表王禀,徐怀当然要让他们更多的跟西军残兵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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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寒冬的日头非常的单薄,给大地带不来多少热量。
正午时还略好一些,过了晡时,天气就逾发寒冷、滴水成冰。
三百骑桐柏山卒从山谷里驰出时,大股虏骑还停留在南面的树林旁休整,仅留两队斥候在谷口外逡巡。
看到有大股骑兵从山谷深处驰出,即便赤扈人更希望能将朔州骑兵吸引到南面的开阔地带,以优势兵力进行围杀,但也没有轻易从谷口撤让出去的道理?
两队虏兵斥候掣出雕弓,从侧翼纵马进逼过来。
“第一都将卒听我命令,下马于两翼结阵,填装神臂弩!”徐心庵负责统领前军,勒住马命令将卒下马作战。
虽说徐怀不再掩饰朔州有大股骑兵埋伏在晋公山里,但他也不可能拿这么点骑兵,去跟赤扈人在开阔的雪地里对阵冲杀拼消耗。
他们拼不起这个消耗,没有这个资格。
而朔州目前最大的优势还是集中在步卒盾甲兵械上。
即便这三百兵马操练骑战有一年时间,大多数人之前也都有一定的骑射基础,但放弃自身的最大优势,去跟赤扈人玩无论是玩骑兵对阵冲杀或追逐游射,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他们没有资本拼消耗,这个节骨眼上,骑兵还是得当马步兵使用。
再说他们除非直接撤往朔州,要不然更多要贴住晋公山南麓山地边缘作战,进出机动乘马,遇敌下马结阵作战,才是他们此时更为正确的战术选择。
这时候有两个猛浪的虏兵,想仗着骑术精湛,快速接近后射出一两人再撤走,显露功夫。
不过,迎接他们的,是十数张神臂弩的齐射。
一人当场被射落下马,另一人后背插着五六支弩箭逃走。
两队虏骑斥候很快清醒的意识到,仅他们这点人马想要限制朔州骑兵出山谷,无疑是自寻其辱,便很快往南拉开距离,不再轻易上来纠缠。
“那边已经燃起林火,徐怀很显然是想将我们都吸引过来,好叫更多的溃兵往西山方向逃窜!”
岳海楼得信后,便与那颜摩黎忽先率一队骑兵赶过来会合,这时候盯住谷山的朔州兵马缓缓往谷口外驰出,蹙紧眉头跟那颜摩黎忽说道,
“我们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可能多的去歼灭逃至怀仁与金城之间的溃兵,不使其阴谋得逞!”
“你不是说这个徐怀尤其可恨,待他成了气候,必是我赤扈大患吗?”摩黎忽神色阴沉的盯着谷口,徐怀与王举身形健硕,相距一千四五百步,他还是能隐约看到徐怀正挥鞭朝这边指指点点,舔着干裂的嘴唇说道,“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他露头的机会,怎么轻易放弃?”
“徐怀太过滑脱,他率领精锐兵马,只可能贴着晋公山南麓边缘与我们纠缠,我们无法将他们从晋公山里诱出,聚集再多兵马,亦难以奏功啊!”岳海楼说道。
“那就要看曹师雄态度够不坚决、动作够不够快了!”那颜摩黎忽淡然说道,“这徐怀在朔州、西山,总计就这点人马,曹师雄倘若真早就下决心要效忠汗王,给他三天时间,怎么都能杀入西山之中,堵住这个你们所谓的未来大患南逃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