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曹师雄坐案后吐血,也是可怕的保持着沉默,但有人却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走上前一脚将其中一名逃归军将踹倒在地,又一脚恶狠狠的踩上到他胸口,令其喘气都难,拿刀鞘顶住其喉咙,极力克制才没有直接拔刀戳下去,狰狞的怒骂道:
“你们这些没用废物,二将军战死沙场,二公子、小公子生死生,你们怎么有脸逃回来的?老子今天活剐了你们!”
“徐怀这狗贼欺我岚州太甚!”一名武将气得哇哇大叫,走到曹师雄跟前,喘着粗气叫道,“请节帅许我领兵去打这狗杂碎,今日不将这狗贼的头颅拎来献给节帅,我宁可赴黄泉路陪二将军!绝不受这鸟气!”
“节帅!某愿与狗贼一战!”
“节帅,二公子、小公子可能躲在某个地方,现在出兵还有可能救回二公子、小公子!切不能再犹豫了!”
堂前诸将一起上前请战,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往黄龙坡驿,将徐怀撕碎。
徐怀第一次率桐柏山卒突袭岚州,除格杀击毙数百守军外,还将包括曹轩文、曹师雄母亲等人在内的三百叛将家小进行处决。
而这次曹师利率领前往鸣鹿寨增援的五百多骑兵,乃是曹师雄身边的侍卫兵马,其中约有一半人都是清顺军诸将吏的子弟。
曹师雄将诸将吏子弟收拢在身边,一是加强对诸将吏的控制,二是亲自培养忠于曹氏的清顺军接班人,但谁能想到五百余骑,最终可能仅三五十人逃出升天,各家子弟又被一窝端了。
在场的清顺军将吏,几乎都有子侄殁于此战,叫他们如何不气愤,哪个不恨得想将徐怀撕成粉碎?
孟俭心里也是又恨又急,今日战殁于峡道的五百余人,又何尝没有孟氏子侄?
不过,看到诸将吏如此咬牙切齿,他知道事情绝对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朝曹师雄拱手说道:“当务之急,还是要搞清楚此贼为何此时在这里,搞清楚此贼到底带了多少兵马进入岚州,而不是仓促出兵接战?”
“你这狗东西,说什么?”见孟俭竟然劝阻出兵,一名髯须武将瞪眼过去怒骂道,“你这狗东西是不是暗中收了人家好处,在这里说这些屁话?”
“周将军,你莫激动,徐怀此贼诡计多端,此时仓促出兵,再落其圈套,就能替二将军报仇血恨吗,就能将二公子、小公子救回来吗?”孟俭苦笑劝道。
“就他妈不敢打、不敢接战、什么破事都要多想想,才没有可能救回二公子、小公子。你这狗东西就没有按什么好心眼,二公子、小公子没有从汴梁接回来,外面有人传言说节帅要将你家小儿子过继膝前,你是不是巴不得二公子、小公子救不回来?”髯须武将将唾沫星子喷孟俭脸上,揪住他的衣领子,质问道,“我看你他妈就没有安好心眼!”
“够了,仗还没有打,你们就要窝里反吗?”曹师雄一脚将身前长案踢翻,怒目盯住堂下众人,半晌后,他才忍住心里的痛恨,自己走到堂下,将破裂的长案翻回来,无力的挥了挥手,说道,“大家先说说徐怀为何此时会在这里——这个都搞不清楚,就喊打打杀杀的,给我滚出去!”
见曹师雄暴发,众将才安静坐回去,但他们都面面相觑,哪个知道徐怀这狗杂碎,为何这时候跑北面来了?
他们但凡能猜到,二将军会死那么惨吗?
孟俭怨恨的盯了那个髯须武将一眼,整理差点被撕烂的袍襟,走到曹师雄案前,说道:“王帐大军正往南朝国都汴梁席卷而去,徐怀作为南朝唯数不多智勇双全之将,此时断无可能无缘无故到北边,也不大可能单为进攻岚州而来……”
岚州的分量有多重,孟俭也有自知之明的。
就像赤扈王帐这时候不会分神去进攻府州一样。
南朝处于这么大的劣势,还要分不多的能战精锐千里碾转仅仅是为偷袭岚州,他是不敢想象的。
“照你这么说,这狗贼不是奔岚州而来,难不成是奔太原而来?”髯须武将没好气的嘲笑问道。
“周将军所言甚是,我也有这个猜想。”孟俭说道。
“所言甚是个屁,我说反话讽刺你呢,你这狗东西听不出来吗?”髯须武将以往就看孟俭不顺眼,今日诸将子弟又被徐怀这狗杂碎杀得这么惨,孟俭还阻拦大家出兵,他是彻底怒了。
“闭嘴,你再多说一句,给我滚出去!”曹师雄气得大拍案几,叫髯须武将闭嘴。
“闭嘴就闭嘴,我就是觉得姓孟的不怀好心。”髯须武将嘀咕道。
曹师雄气得闭眼,好一会儿才将心头的怒气憋下去,睁开眼示意孟俭坐到案旁来,说道:“你继续说,不要理会这口无遮拦的蠢货。”
“契丹残兵先进逼鸣鹿寨,引诱二将军引兵出岚州城去援,而徐怀又早就在铸锋山庄附近藏下伏兵,这一切很显然是他们筹划许多的阴谋,绝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