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蒋昂催促说道。
“……”中年儒生见这些贼寇出身的莽将对自己毫无尊重,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努力将对蒋昂这些人的气愤压制下去,朝诸将拱拱手说道,“我从许州逃难南下,有机会见过楚山旗下选锋军的披甲突骑——这支甲骑虽然没有亮出旗号,但兵甲装束以及突击作战的风格都与天雄军的披甲骑兵很像……”
“你是想说这支人马,乃是楚山麾下选锋军?”蒋昂问道,“楚山选锋军精锐如此彪悍,还早就觉察到我们的图谋,还他还打个屁鄂州啊?”
“不,不,蒋当家误会我说的了,”中年儒生连忙辩解道,“楚山军这几年来风光一时无两,靖胜侯徐怀嫡系侍卫营改编的选锋军绝对有资格跻身天下强军之列。不过,选锋军再强,也仅有三四千众,同时也绝没有到无坚可摧的地步……”
“田先生,你绕来绕去,到底想说什么?”有人不耐烦的质问道。
这个田文儒来历不明,半年来投,什么功绩就没有立下,就极得大首领孙彦舟、三首领胡荡舟等人信任,诸事都言听计从。
这次孙彦舟、胡荡舟力排众议,决意集结大军搞这么大的动作,便是这个田文儒出的主意,然而不少首领却不愿意如此冒险,只是拗不过孙彦舟、胡荡舟等人决意如此。
现在出师未捷,就受此大挫,有些人当然对这个田文儒更是不满。
“我是说这支人马极可能是楚山选锋军,但选锋军普通的骑队也不可能有如此恐怖的战力,多半是选锋军中进一步挑选出来的百战精锐,”田文儒说道,“田某对楚山军将颇为熟悉,还请蒋当家与我仔细说说这支人马领头的军将相貌,多少能知些端详!”
蒋昂将信将疑的打量了田文儒两眼,想不明白什么人才敢夸下海口说对楚山军颇为熟悉。
“叫你说便说……”胡荡舟催促蒋昂道。
蒋昂最近时距离徐怀、牛二、徐惮、乌敕海等人不足百步,当然将他们的相貌看得一清二楚,说道:“令人印象最为深刻者,乃是一个黑脸、脸上长满黑毛的莽汉,身量比咱家还要高出少许,持一方重盾、一杆铁锏,气劲强悍,我军所造大盾,几乎没有扛住他一锏就崩裂开来……”
中年儒生倒吸一口气,惊道:“此莽汉乃楚山黑将军牛崖山,于岚州时投附那靖胜侯徐怀,就为靖胜侯倚为嫡系——其人性情蠢笨鲁莽,却天生神力,乃靖胜侯徐怀贴身武|卫——他竟然出现在这里,那他身边是不是有一人身形昂然、相貌却要清俊一些、年纪约二十四五岁左右的青年武将?”
“确有这么一人,还有一名武将相貌看着像是胡人,与一名少年武将,枪术都是绝强,我不敌也!”蒋昂说道。
“啊!”中年儒生即便有所猜测,但确认到这点,还是目瞪口呆的坐回到椅子上。
“田先生,这青年武将是谁?”胡荡舟蹙着眉头问田文儒。
“此人便是楚山行营兵马都总管、兼知蔡汝军事,封爵靖胜侯徐怀!其父生前也是越朝一代名将王孝成!我早该想到是他亲至,才会如此勇不可挡……”中年儒生喃喃说道。
“竟然是这厮?!”蒋昂等人虽然没有跟楚山打过交道,却非消息闭塞,对天下大势完全无知的莽汉,莫不震惊说道。
再者说了,这些年来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大越好不容易守住半壁江山,也踊现出一批杰出将帅,但有谁能比徐怀的光芒更加耀眼?
蒋昂等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楚山军与靖胜侯徐怀这样的存在?
他们第一步选择突袭汉川,目的乃是切断鄂州以北的官兵南下增援,而鄂州以北能南下增援的官兵,最令他们忌惮的,就是楚山军。
谁能想到楚山军的主帅竟然就在汉川,甚至亲率五六十骑兵,杀得他们狼奔豖突、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