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道路拓宽,用大量的砂渣硬化路面,修缮排水沟减免雨水对路基的冲积,而白涧河等横向将桐柏山道切开的溪流,狭窄者架设木桥,宽阔者则以舟辑架设浮桥,以取代传统的河渡。
然而对较大规模的骑兵快速通行,桐柏山道犹是考验。
山道经过翻修后,还是会随着山势起伏,远没有想象中来得平坦;渡桥又狭窄,承重能力有限,还会受到水流的冲击而晃动不休,对骑兵部队通行有严格的限制;驿道两侧的地形更为崎岖,限制骑兵只能驰行于不足三丈宽的路面上,无法从两翼借道。
在这么窄的路面,倘若两骑并行,一千骑就至少拉出将近十里长的队列来。
三骑或四骑并行,骑兵行列是会更紧凑,但三到四骑长时间并行于狭窄的驿道之上,要保证彼此间的干扰能降到最低,前后行军不产生妨碍,要远比想象中困难。
对于将卒个人来说,行进队列越拥挤,对体力的消耗也越大;山道行军,要远比在平旷地区纵马驰聘枯躁、艰苦得多。
刘献身边的亲卫骑兵,虽然一个个都是从军中挑选出来、力气绝大、手脚敏捷的好手,但平时在刘献亲自督管下,也只是在开阔的校场操练骑射,骑射水平看高超,却浮于表面。
而刘献身边的亲卫骑兵,除了少数从西军选调的武将军吏外,绝大多数将卒都没有经历过战事。
不过,骑阵操练娴熟,千余人马分作十数队并行驰进,经淮河北岸的平川地带,昼夜之间便从淮川赶到周桥,速度也可以说是极快了。
刘献他本人虽然觉得辛苦,但看手下骑兵气势浩浩荡荡,甚至壮观,令他对组建更大规模的骑兵部队滋生很多的向往。
午后从周桥出发,徐怀尊重刘献、赵翼的地位,请他们在亲卫骑兵簇拥下先行。
刘献、徐怀、赵翼原计划是用两天两夜稍多些时间,强行军赶到襄阳。
除了想尽快赶到襄阳劝进外,他们也想借强行军考验一下身边的精锐战力。
照这个计划,他们夜里得赶到淮源城稍作休整,明日一早出发赶往泌阳,然后再用一天一夜的工夫马不停蹄的赶到樊城。
到时候他们将亲卫兵马留在北岸的军营里,再渡过汉江进襄阳城觐见景王。
从周桥到淮源城都不到五十里,照这个计划天黑之前走完这段路程,绝对谈不上苛刻,徐怀还特意给刘献的亲兵留出空闲以适应桐柏山道。
刘献身边的亲骑从周桥出发时,还觉得山道还算宽敞,选择四骑并行,队伍前后拉开五里长,但才走出十数里路,队伍就不受控制的松垮下来,前后拖长十四五里。
最终第一个半天,就比计划多花费一个多时辰才赶到淮源城。
刘献亲兵从淮川赶到周桥,就先走了小两百里路,赶到周桥时还觉得体力有很大的富余,以精锐骑兵自居,以为强行军赶到襄阳没有问题。
而在不受敌军干扰的腹地,三天三夜驰行六百里,才算是精锐骑兵的标准。
他们却不想从淮川赶到周桥一点问题都没有,却是五十里并不算崎岖的山道叫他们吃尽苦头。
刘献也意识到再叫他的亲卫骑兵松松垮垮的居前行进,只会堵住狭窄的山道,他们很可能要拖一两天才能赶到泌阳。
次日一早,刘献就叫他的亲卫骑兵拖到最后出发,他带着十数亲信与赵翼,跟随徐怀的亲卫骑兵先行。
楚山亲卫骑兵营,一人两马,将卒除了铠甲、长矛外,还装备弓弩、腰刀、镰刀、盾牌以及两到三捆羽箭、箭囊等;高高的鞍桥后还捆绑毡毯、防雨篷、大袋马料、两大只水囊以及七日口粮;每十名军卒还额外携带一顶帐篷、两面重盾以及相应的引火、铁锅等物。
即便在境内行军,沿途都是己方的城寨可以入驻,但楚山亲卫骑兵营还是完全以野战标准进行装备。
两卒四马为一排,队列前后拉开约七里在山道间快速行进。
刘献初时没有什么感觉,毕竟楚山亲卫骑兵营从周桥出发,第一天才走五十里山道,体力都没有怎么消耗。
而在入夜前抵达泌阳,刘献见楚山亲卫骑兵营前后队列都没有半点松垮,他有些沉默起来;他的亲卫骑兵今天才赶到玉山驿,足足被楚山健骑拉开近一半的路程。
看着楚山精锐一个个仿佛坚硬而沉默的石头一般,以小队为单位,先不辞辛苦将战马、驼马照顾好,才拿出干粮席地坐下来安静的啃食,刘献问徐怀:“楚山兵卒能否再吃些苦,我们今夜不歇息,赶在明日清晨抵达樊城?”
“刘使君、国公爷能吃住辛苦,我们问题不大!”徐怀平静的说道。
“那稍作休整,我们就连夜赶路,”刘献说道,“还是要尽快赶到襄阳早劝殿早下决心为好!”
武威公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