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安江省,气温已降至零下十几度,四周白茫茫一片。
薛开端的红旗车在前,厉元朗坐在穆广森的比亚迪车里,望着窗外,静心思考着。
他没有坐在薛开端车里,这位薛副部长给厉元朗的印象不是很好,牛气哄哄。
作为组织部排名靠后的副部长,他自然清楚厉元朗是栾方仁书记从荣山省调来的。
却对厉元朗其他情况一无所知。
即便现在是信息时代,当一个人对你没有兴趣的时候,自然关注度不高,更没心思去打听。
由此看来,栾方仁目前在安江省尚未站稳脚跟。
别以为一把手那么好干,一言九鼎,底下人就会言听计从,那也得视情况而定。
安江省是一个排外度很高的省份,这些年来,本土势力十分强悍,把持着许多重要岗位。
哪怕一二把手都是外调来的,但是本土势力依然可以做到平分秋色的态势。
栾方仁到任没多久,尚处在摸索阶段。
薛开端知道厉元朗是栾书记的人,对厉元朗不咸不淡的态度,均来自于省委组织部指派他送厉元朗上任的缘故。
一般来说,如果对这个人重视,组织部会派常务副部长前来。
常务副部长是正厅级,送副厅级的市委副书记,算是高规格对待。
相反,组织部长要他送厉元朗赴任,只能说明公事公办,日常操作。
所以,这位薛副部长看人下菜碟,感觉部长都不给栾方仁面子,他何必热脸去贴厉元朗呢,不值得。
启程前,看到厉元朗带车过来,还是一辆车况老旧的老款比亚迪,更加对厉元朗嗤之以鼻。
简直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这是薛开端对厉元朗的总体评价。
于是,当他坐进车里,都没让厉元朗,直接大手一挥,让比亚迪跟着他的车就是了。
被薛开端冷落,厉元朗心情不好。
坐在车里心事重重,眉头紧锁,一路上,几乎没说一句话。
穆广森知道老板心思不佳,只好闭上嘴巴,专心致志开车,气氛一时陷入凝固。
怀城距离海新市有两百多公里,全程高速只需两个小时左右,便到了收费站。
天空始终阴沉,一下高速,就飘起鹅毛般的雪花。
在通往市区的环城路上,红旗车在前,比亚迪跟在后面,两辆车绕了十几分钟,一座在雪片飞舞笼罩的城市,赫然出现在眼前。
厉元朗一看时间,已是上午十点半钟了。
他长舒一口气,望着这座城市,一想到自己将在这里扎根工作,有一种气体憋在胸口窝,难以发泄出来。
两个字:憋闷。
从未有过的感觉。
一进市区,红旗车突然降速,厉元朗透过车前风挡玻璃,看到路口有交警拦路,旁边还停着两辆闪着警笛的警车。
准是闻知他们到来,估计是要给他们带路的怀城警方派来的引导车。
厉元朗不为所动,探出来的身体慢慢靠向椅背上。
果然,红旗车略作停顿,之后,交警冲车里敬了一个礼,伸手放行。
之后,轮到厉元朗他们的比亚迪,交警照旧做了一个停车手势。
走到驾驶侧,敲了敲车窗,穆广森摁下车窗户。
交警往车里后排扫了一眼,伸手管穆广森要驾驶证,他要检查。
穆广森连忙解释:“我们是和红旗车一起的。”
交警不屑的一撇嘴,“少往脸上贴金,就你这辆破比亚迪也配?别废话,痛快点,驾驶证和行驶本都拿出来。”
穆广森还要辩解,却被厉元朗阻止道:“广森,把东西给他看。”
无奈之下,穆广森只好照做。
交警看了几眼,还给穆广森并说:“前面封路了,你们从旁边这条路进市区。”
穆广森不解问:“封路:“封路啦?红旗车怎么可以过去?”
交警脸色一凛,“那是省领导的车,自然要特事特办。我发现你这人屁话挺多,再要问东问西的,当心我扣你的车!”
穆广森憋气,脸涨通红,刚要反驳,厉元朗拍了拍他的椅背,提醒道:“听他的。”
交警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是这人懂事。”随后做手势,示意比亚迪拐弯开走。
路上,穆广森忍不住吐槽起来,“狗眼看人低,见咱们车破,就让咱们多走冤枉路,绕这么一大圈,最起码耽误十几分钟。”
“也好。”厉元朗心态平和说道:“正好可以领略这座城市风光。”
他回头向车后方望了望,发现后面的车也都交警拦下,跟在他们后面,绕圈进入市区。
他心里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