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拔出,武丰田喘了口气,心里越发寒冷,一阵风过来吹得全身有些微颤,打一冷战,就回去帐内。
心里有些悔意,这次质疑,的确是符合程序,但却大大恶了太孙。
武丰田不是不知道,甚至也不是不想进一步,可质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再多,区区一个千户,根本办不到。
“希望真的是皇上派遣吧!”
才想着,踏入了帐篷,突然之间武丰田一滞,目光看了过去。
帐篷内,高泽端座,嘿嘿冷笑,而周围却是陌生的侍卫,个个按刀,不动声色包围住了。
“不妙!”武丰田毛骨悚然,寒意不但在身上,还冲到了天灵盖。
“跪下!”高泽大喝:“你可知罪?”
武丰田不敢不听,他心胆俱裂,双腿发软,跪了下去:“公公,末将只是按朝廷程序,检查令旨,并非是故意失礼!”
“不是故意失礼?”高泽似笑非笑,阴阳怪气,突然之间一拍案面:“那你怎么对的起皇城司差遣?”
“对吧,领皇城司三等差俸者!”
通过皇城司,安插在军中、官员府邸的人,虽然无权,却有一份额外俸禄,三等差俸就是相当档头的俸禄了。
“我……我……”这本是机密,本来能知道的,都是自己人,可武丰田却不但没有欣喜,反全身颤抖,“噗”一声又跪下了,叫着:“公公,我……我是上命所差,身身不由……已。”
“公公,我愿戴罪立功,为太孙效力!”说着,武丰田爬行几步,涕泪横行。
“站住!”有侍卫喝着。
话还没有落,武丰田突然串起,掏出一把匕首,飞扑面上,并且高喊:“动手!”
可只听“铮”一声响,武丰田的匕首齐愕而折,但武丰田仍向前冲,冲向高泽,企图出手擒人。
高泽勃然大怒,冷哼一声:“狗东西该死。”
右脚轻抬,靴尖一拨,这速度极快,武丰田躲避不得,“砰”一声栽倒在地,更有侍卫上前,一脚踏住腹部,这一脚极重,武丰田立时杀猪一样叫了起来,转眼脸色泛青,行将昏厥。
高泽冷笑,看向帐外,说:“是时候了。”
“啊……”才说完,外面传出喧哗声和惨叫声。
有人高喊:“朝廷诛杀叛逆,跪地举手者不杀!”
又有人喊着:“他们才是叛逆,大家拼了”
但喊声并没有长久,只听噗噗声音,所有军中的人都知道是弓弦声,接着就是惨叫声。
稍拉开了帐篷,就看见多数人退到边侧,有二三十人乱成一团,有的反抗,有的求饶,有的想逃,已经有一半死了,尸体散落在场面上,惨不忍睹。
武丰田虽躺在地下,一眼看去,已经绝望,这都是自己的人,看上去一個不落。
“反贼,反贼!”武丰田怒吼着,杀自己一个,可以说是自己得罪了太孙,可杀名单上的人——这些人全部是皇上的人——必是太孙想谋反了。
他才奋力怒吼挣扎,只见侍卫若无其事抽出刀,对着项间一抹,刀锋过去,颈脖就切开一半,鲜血激溅,顿时喉咙格格,身子抽搐起来。
高泽舒了一口气,徐步出来,伸了一下胳膊,冷冷吩咐:“按照名单,把所有人都杀了,一个不留!”
“太孙还在等着咱家呢!”
只是片刻,大营平静下来,留下看守后,20个侍卫都穿着蓑衣,拥着高泽奔驰。
打马一阵急行,阵阵腥风扑面而来,细密的雨打在了脸面上,远远就看见了黑蛇一样的队伍。
赶到一处,太监翻身下马小声禀告,有人又向帷子一躬禀告,便卷起黄幔。
几盏明珠,镶嵌在车厢顶部,散发着柔弱的微光,一人在里面。
“奴婢拜见太孙殿下!”太监高泽说是留守大营,但不一会,就赶了过来,身上照样收拾的干净,只是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杀气。
“进来说话罢!”苏子籍似乎并不奇怪,端坐着神色平淡,这份镇定,也感染了身侧的人。
“临危而不乱,处变而不惊,殿下真有名将之资。”
然而许多事,还是得安排,还得处理。
车厢并不算小,还有几人,都是陆续赶到。
苏子籍让他们分批来,一一汇报。
军情紧急,高泽不敢延误,一进来,就直接汇报:“殿下,人都处理了,按照您的喻令,武丰田、徐无岐等人,已经全部处决。”
说这话时,高泽似乎杀只蚂蚁一样:“现在羽林卫营地,已经没有人能串联,至少几天内没有问题了。”
后患清除了。
苏子籍颌首,问:“你办的不错,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