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朝廷的人突然发难,这的确是让人防不胜防,更重要的是,这批人是最后的大魏在京的最后种子了。
“必须在我这一代,完成复兴大魏,不然,怕根本不可能再有任何希望。”
事实上,曹易颜清楚,如果不是有应国这个希望,怕哪怕是这批人,都已经散了,不复存在了。
良久,曹易颜打破了沉默,蹙眉说着:“第一个破的据点,是陈三予栖身的据点,恰是跟踪代王,难道是和代王有关?”
“公子,这事倒也未必。”刘达乃先搭腔:“代王今日可是大出风头。白日显圣这事,立刻就将代王给捧到了风口浪尖上。”
顿了顿,刘达乃扫了眼众人,将侍郎府刚才发生的事,一一说了,这些人闻所未闻,也听呆了。
钟萃也说着:“除非代王是傻子,不然就不会不知道这事有多凶险,是祸不是福。可代王是傻子么?显然不是,很显然,他大概也中了计!”
“既是中了计,说明代王现在自身难保,更说明在代王之外,还有一方更神秘的力量,同时算计我们和代王。”
“这股力量,连代王都能算计了,可想而知有多可怕,并且代王都遇到这事了,不夹着尾巴做人,难道还能有时间算计我们?”钟萃的声音带着阴森和凛然,显是对此非常警惕。
“所以,应该排除代王。”
自己的人跟据点,可是在入夜之后被破,代王此刻真有这心情?
再说了,自己的人经过这些年的渗透,在各地都有一些人手,虽代王府之前内部清理了几次,之前安插进去的人早就被清理了出去,可从别处得来的情报也能推断出,今夜,代王府自顾不暇!
曹易颜听了,微微蹙眉,他的心里,还是将代王威胁性放在第一位。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想,但他就是下意识就觉得,这事与代王脱不开干系。
可钟萃说得也有道理,白天的事,对代王来说,不但不是福,还是大祸。
这事不可能是代王自己搞出来,但不是代王搞出来,也不是自己的人搞出来的,通过他的人得来的情报,似乎也与齐王蜀王无关,那又是谁搞出来?
背后的人是谁?
莫非,真是一股新势力搞的鬼,与代王无关?
“代王?”
曹易颜又一想,自己虽倒霉,可很明显代王更倒霉,自己不过是损失了京城内的据点,可代王却可能立刻身死,被皇帝诛杀!
他想不懂背后的人是谁,但不知道为什么,就算自己都大难临头,却忍不住的暗暗欣喜!
死了这样多的人,都冲不掉这莫名其妙的喜悦,似乎只有代王死了,自己才能去掉心头隐隐的重石。
“双星犯帝星。”曹易颜若有所思,难道除自己外,还有一颗星辰就代表着代王,与自己争天命?
才想着,外面就又传来了马蹄的声音,屋里的人都立刻变色,站了起来按住了刀柄。
小太监一直在门口守着,此刻就进来,禀报:“是有皇城司乃至宫内缇骑路过,不过不是来找我们的!”
但这个地方,距离皇宫不远,又是夜里雪天,这时缇骑过去,还不是一个两个人,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走,上去看看。”因担心,曹易颜忙快速来到二楼,稍开了点窗,向巷子张望。
果然,就见一个个骑士策马而行,速度极快,但一晃而过的人,还是让他看清了装束!
是缇骑!
这让曹易颜一惊,更外面几处侧门躲着几个人,片刻回来,向曹易颜禀报了方才过去的情况。
“果真是缇骑?领首的还是大太监马顺德?没看错?”
“公子,小的绝对没看错,必是马顺德!”刘达乃说着,他自幼眼好,能看清五十米外的人,夜里雪里距离短些,也看明白了。
曹易颜不禁暗想,这样晚了,马顺德带着缇骑这样急匆匆出去,是去哪儿?
自己方面?
自己方面的据点,除几个隐秘,别的都拔了,也不至于要马顺德带队,莫非……
曹易颜的眼睛突然一亮,想到了一个可能。
梁府
“京城大不易呐!”梁余荫送着人了门口,一团冷风挟雪立时袭了进来,吹得人打了个冷颤,望着来人远去,叹口气。
“夫君,您又借了五十两纹银,就算提携后辈,也不至于这样罢?”夫人梁钱氏这时上前关门,埋怨的说着。
“这没有办法,我是从五品侍读学士,可一年俸禄不过是一百二十四两六钱五分,而京官一年最低花销要三百两,一年透支就达两百两,这些新进进士,七八品待遇,有家庭不济的,哪能受得了?”
“能借就借吧!”
京官的穷,穷到“不能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