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政以德,譬如帝星,居其所而不移,众星拱之。”
帝星偏移就意味着动荡,黯然就意味就失德,曹易颜之后不久,就接过了应国的权柄,心中更是觉得自己应了天命。
大郑必亡,大魏当立。
可这两颗星,却使曹易颜久久不能释怀。
“第二颗星,应的是谁,难道是代王?”
苏子籍实在可疑,别说是刚被认回去的前太子之子,就算养在皇帝身边的皇孙,又能谁升的这样快?
年轻一代诸王,现在就只有三个亲王一个郡王,其中就只有苏子籍是皇孙,余都是皇子,这样可怕的升迁,苏子籍比自己想的还要厉害。
不过,这也符合自己对代王的认知,现在鲁王失势,变成宁河王,京城局势大变,下一步该怎么做?
代王假如就是第二颗星,与我是敌是友?
曹易颜起身,在屋内踱步,很快就转身问跟进来不出声只默默听着的中年文士:“钟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大王,臣不懂天机,但也略懂相术,鲁王格局看似平庸,其实深藏福运,怎么会败的这样快?要找个机会看看。”
文士钟萃,也并非是外人,而是大魏遗族,话说大郑开国三十年,现在处于微妙的阶段。
再过去二十年,当年遗老遗少都死光或老朽了。
现在是最后一批元气了。
曹易颜在没去应国前就收服的人,学问,还懂一些阴诡之术,就成了曹易颜幕僚之一,这次曹易颜返回郑国,也带上了此人。
听了钟萃的话,曹易颜点点头,的确要看看宁河王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现在虽是应国之主,但作小国之主,想要谋取天下恢复故国社稷,绝不能行差错步,错一步,就可能前功尽弃了。
才想说话,就听脚步声,接着就是敲门声,总算有些规矩,还在外面叫喊:“老爷,有急事,有急事。”
屋内几人都不说话,曹易颜立刻就看向了刘达,刘达立刻明白了,立刻起身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
“混账!”刘达一出去,就劈头盖脸骂了外面的人一顿:“我不是说了,我要与友人叙旧,不许打扰吗?你是耳朵聋了?”
那个仆人有些委屈,忙低声:“老爷,您虽刚才吩咐了,可您之前同样吩咐过,若是桂先生有什么消息送过来,就不许耽搁,要立刻禀报您……”
“哦?他送消息过来了?什么消息?”刘达就是一惊,立刻平复了怒气,问。
仆人回话:“来人说了,代王只带着两个随从,刚刚前去千棋湖参加文会了。”
千棋湖文会?
代王只带着两个人微服参加?
刘达听了这消息,心里就一动,忙挥手让仆人下去,快速折返,关上屋门,就对着曹易颜禀报:“大王,刚刚宁河王的幕僚桂峻熙传来消息,说代王白龙鱼服,只带着两个随从,去了今晚千棋湖的文会,您看……”
“桂峻熙?此人你可了解?”这名字曹易颜听过,此时再次听到,就问。
“桂峻熙原本是鲁王的谋主,许多事都和他脱离不了关系。”刘达神色有点凝重,对曹易颜解释一下桂峻熙曾经在鲁王府的地位,又说了现在的处境,说:“虽这位桂先生现在似被通缉,可在京城的人脉势力却不小,原本臣还怀疑他是虚张声势,现在看来,鲁王,哦,现在是宁河王了,的确把他当心腹,掌握着不少的暗线力量。”
说着,就把桂峻熙几次表现说了。
“空架子,可办不成这样多的事。”
曹易颜听了,若有所思。
前鲁王,现宁河王,竟还有这样的潜势力?
宁河王过去虽是诸王之一,可与齐蜀二王相比,却仿佛透明人一般没什么动静,这样一个低调的皇子,竟是扮猪吃老虎?
但随即又一想,自己当初作前朝皇室后裔都能蛰伏拜道人为师,在大郑忍辱负重多年,大郑的皇子为了争嫡而蛰伏,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
宁河王有这力量,虽有点出格,但也可以接受。
想着,曹易颜就笑了下,随口问钟萃:“你说齐王蜀王知道了这事,会不会趁机动手?”
钟萃说着:“大王又在开玩笑了。”
说着,神色就凝重起来:“当然不会,还不到这地步,争嫡斗争素有规矩,要是谁坏了规矩,惊动了郑朝皇帝,怕谁先下手谁就先出局。”
“而且,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这种坏规矩的,怕立刻引起围攻,谁不怕?”
曹易颜听了颌首,大魏也有争嫡,也出过直接刺杀见血的事,但开头的皇子,的确立刻被诸王围剿了,第一个出局。
曹易颜立在小厅上,略一思忖就笑:“你说的对,齐鲁王等,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