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繁华街市,人烟阜盛,太阳升起,总是伴随着酷热灼烤,照得大地一片白,热气扑面而来,蒸得人透不过气。
正门不开,门口蹲着两个石狮子,都仿佛不耐酷夏,张嘴目视路人。
只有东西两角门有人出入,而在这时,一辆牛车急急行来,最终停在淮丰侯府大门,护着牛车一起的几骑翻身下马,其中一人冲着大门而来。
看装束就能看出是府兵,而在京城中能拥有府兵,无不是公侯甚至皇子凤孙,淮丰侯府的门子一看,就立刻脸上挤出笑,忙不迭疾趋而出,行礼赔笑:“这里是淮丰侯府,敢问哪家勋府?”
“我家大王前来探望方真大人!”几个府兵按刀侍立,簇拥着一人下车,上前的府兵已将来意说了。
代王?
门子只扫了一眼,忙不迭翻身跪倒,磕头:“小人真是有眼无珠,小人立刻开大门,进去报……报……”
顿了下,才说清楚:“……报我家侯爷,大开中门迎接大王!”
“不必,起来!”代王府的府卫点点头说:“王爷说了,不爱这虚礼,你也不用禀报,直接开门,无需劳烦侯爷,我家大王直接去见方公子即可!”
这不和规矩,门人嗫嚅了一下,还想说话,看了看府兵,见个个按刀,一副不允许就硬闯的架势,还是不敢阻挡,硬的头皮开了门。
苏子籍不再说什么,在几个府兵簇拥下往里去,目光看见一个小厮飞快的奔过去,就知道是得了吩咐,跑去给淮丰侯送信。
不知怎的,苏子籍嘴角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冷笑。
这本正常,公侯府,正常情况下,就算是王爷要来,也得通报下,可能让方真的贴身仆人亲自上门来向自己求救,这事绝不是小事。
况且,方真之前一直都住在别院,最近却住回00k淮丰侯府,是不是因早就预料到会有什么麻烦?
回到淮丰侯府不过是一种自保的方式?
可惜,事到现在,还是到了要向自己求援的程度。
苏子籍旁若无人进去,踏上了走廊,沿着而走,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方真遇到的事……会不会也与自己有关?
“方真并不是一个喜欢欠人情的人,他也知道向我求救,就等于明着倾向我,对于一个曾经是皇帝手里刀剑的人,方真不到迫不得已,不会这样干。”
“就算是有着性命之忧,焉知求救了,我就一定会帮?还是说这事,本就已将我卷入其中?”
想到最近与内阁大臣接触,这些老狐狸都个个越发沉默,苏子籍预感到,老皇帝的身体怕已糟糕到了一定程度。
作为一个能为延长寿命杀死至亲的上位者,寿命将尽,老皇帝现在会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自己接连做了的几个预言梦,虽并不涉及太多人,可光围绕代王府的事,就足以揣测出,未来将会有着怎样的腥风血雨。
“是不是把曾念真调过来?”
苏子籍早有过此念,可和小说剧本不一样,京城是皇权中枢,严密监控必不可少,仅仅数人十数人就罢了,几百个来历不明的精壮武士,是很难逃过监控。
“就算以我代王府之能,只能保证七天。”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调入。”
淮丰侯府·内院
淮丰侯一夜未眠,此时坐在书房里,由窗外的阳光洒进,整个人萎靡不振,大大的眼袋,毫无精气神,哪怕不说,旁人也能看出他的心事重重与疲惫。
面容憔悴还是一方面,心里不断撕扯着的心,更让他坐立不宁,仿佛屁股下面有着钉子,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侯爷,您一夜未眠,又吃不下东西,连这也不喝,怕是身体要撑不住了啊。”贴身管事也有五十多岁了,叹一口气,低声劝着。
淮丰侯脸色憔悴,心情也很消沉,望着端到面前的参粥,根本碰都不想碰一下,胸口憋着一股火,让他实在吃不下东西,更别提睡着了,这心时刻撕扯着,如何能睡得着?
“方忠,替我请黄大夫过来。”淮丰侯沉默了一会,突然说。
管事只能应了一声,出去请人。
片刻功夫,书房门重新被打开,跟管事方忠身后进来的个老者,目光炯炯有神,看年纪只有五十岁,实际已六十余岁,可见保养得宜。
黄大夫一进来,就对着淮丰侯行礼:“黄钰见过侯爷。”
“黄大夫,我有医药上的事问你,希望你如实回答。”淮丰侯说着:“这很重要,不得有丝毫错漏。”
“回侯爷的话!”黄钰微一躬身,朗声答:“我虽不是府上的人,但先父就和侯府结缘,现在更效力府上多年,别的不敢说,医药上的事,我有一说一,断无欺瞒,还请侯爷放心!”
淮丰侯盯着黄钰,点头:“我信得及你。”
想说话,又没有说出口,挪动了一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