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籍不由纳闷,至诚之道,可以前知,这是自己早知道了,可看情况,这未必是这意思。
“主公!”正想着,野道人去而复返,急急进来:“有內侍送来消息,说传旨,让您即可赶赴庆春园之临时内阁处。”
苏子籍心一沉,皇城才遇到了灾,皇帝就突然传消息让自己去内阁处,不知道何意。
“车备好了?”野道人办事,苏子籍一向放心,随口一问,果然听到应是。
要去内阁,说不定会被皇帝临时召见,苏子籍不得不让人将冕服取来,隆重扮上,这才急匆匆出去,又上了牛车。
“这次,就别带那些新人了,带老府卫去。”
庆春园也在城中,距离皇城挺远,离代王府稍近些。
匆忙上牛车,急匆匆向着庆春园去,结果才出代王府大门,就能感觉到一种紧张的气息。
到处都是士兵,个个按着刀,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这是往常都少见的景象。
“虽说出了地动跟坠落大火球这两件事,但这样还是有些反常了。”
仿佛是要有什么大事继续发生的样子,苏子籍心越发一沉。
一个老而怕死的皇帝,还手握实权,这种人实在是不好估算接下来会突然做出什么举动。
一想到在预知梦里,他作代王,竟连自己的王妃跟没出生的孩子都护不住,而且也查不出下落,这种把控力量,让苏子籍每每想起,就很压抑。
他已经努力正视这个时代帝王的权柄,可明显还是低估了。
也是,就算现在皇帝贪生怕死,并为此做出了一些荒唐事,可乃一个登基二十载,前十几年都励精图治的实权皇帝。
这时代,一个二十年实权皇帝,哪怕病得快死了,只要还没死,都是拥有不容置疑的生杀大权。
“我,实在太傲慢了,总小看了古人。”
雨点噼啪下,街衙巷陌行人很少,只听见牛车一起一落踏在泥水中扑喳扑喳的声音,苏子籍寻思着。
“大王!”跟牛车走的有几个老府卫,其中一人就从车窗突然禀报:“刘真人求见。”
刘真人,刘湛?
他今天不是才见过刘湛?怎么又跑到城里来了?
苏子籍有点奇怪,还是喝令停车,让他进来,话才落,车帘一挑,老道就钻了进来。
“刘真人,你怎么这样急,不是才见过孤么?”苏子籍才笑着,见刘湛进来也不客气,直接就从袖里取出一卷东西递过来。
“大王,请看。”
苏子籍见状,心中更诧异了,接了低头扫了一眼,微微变色:“这是……”
本以为刘湛递给他的是道经,没想到展开才发现,这竟然是一份情报!
“你是说,俞谦之是鲁王的人?”
情报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俞谦之跟鲁王秘密见面的事,甚至包括俞谦之当初想要打压苏子籍,也是因要替鲁王扫清障碍。
一桩桩,一件件,不一定都在这上面,但能被记录上已经很多了。
苏子籍早就从文寻鹏知道了一些事,可就算以前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看了这仔细的情报,也一定会信个五成以上。
刘湛一脸端容,目光在苏子籍脸上一停,似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错,俞谦之还曾污蔑大王,说大王与妖族勾结!”
“而我等观之,大王却是清清白白,还有诛杀大妖之功。”
“我等冒犯,诚惶诚恐,特向大王赔罪。”
俞谦之还干过这事?苏子籍立刻懂了,难怪封王开府一天,总觉得哪里透着违和,原来是俞谦之在刘湛处给自己上了眼药,才引得尹观派针对自己?
现在看尹观派的态度,似乎不但没有查出自己和妖族勾结,还认为自己清白,所以特来示好?
苏子籍若有所思,看来自己修炼蟠龙心法的事,整个尹观派都看不出?
就听到刘湛又问:“现在百祠复苏,大王可听说?”
苏子籍眯眼看过去,心下一惊:上午发生的事,朝廷这样快就知道了?
毕竟刘湛知道了这件事,就不可能不报与朝廷,这种事也根本遮掩不了太久。
心念百转,苏子籍嘴上说:“百祠复苏?这是何事?”
刘湛辨别了一下,觉得代王此言,言出至诚,当下解释:“百祠复苏,因灵气复苏而起,神灵重归人间,到时怕是有大乱啊。”
“朝廷想必有对策,大王还是应该考虑下,提前做一些准备。”
“而且,俞谦之对您有敌意,这事您亦要防范,本来这不应该告诉您,但怕大王中了小人之计,所以特来告之。”
苏子籍听明白了,刘湛此次到来,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