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显得幽深,当年前魏时,就经过风水大家调整,碧水成潭,假山叠嶂,丝丝气流洄流,形成格局,有益身心。
洛姜住进代国公府,本想着规矩森严,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生活方面的磕磕碰碰,渐渐适应新环境,除偶尔提点她注意礼数,别的都得到最大的自由度。
洛姜习惯在入夜时在各院转悠,也算是间接熟悉代国公府,半月下来,大家都习惯了她这种消食方法,熟视无睹。
这次也一样,洛姜从前面几个院落过来,恰走到内院门口。
她来到府里已有一段时间,虽还不算是国公府的老人,却也被派了一些活,又生得清丽可人,与府兵的关系倒也尚可。
见两个府兵正在门口巡逻,就走过去,低声询问几句,既没问国公的事,府兵也就随口答了。
嘴里说着话,洛姜的眼扫过了内院,见除了守门的这二人,院内再无旁人,许多房间也都黑了,就心中有数。
转身回去,年轻的府兵就望着,给中年的府兵一拍:“小路子,你看什么?人家是侯府介绍来的,国公都给客卿之礼,这可不是你能想的,想要媳妇,老德家的闺女,我看她长得就可人意儿。”
府兵都是当年老人,有的四五十了还带着子弟重操旧业,国公可有二队府兵(一百),但现在实编只有一队稍不到些。
洛姜能听见他们说话,微微皱眉,却不动声色,绕到内院旁墙位置,一个纵身就跳了上去,单手一撑,轻飘飘翻墙而入。
“书房那里有亮光?难道代国公还没睡?”洛姜这样想着,就很快落在了书房外面,轻轻点开一点窗户纸,顺小洞往里看,就看到蜡烛亮着的书房里,代国公正披着一件外袍坐在桌前,不知道在写着什么。
稍等了片刻,发现他将笔放下,拿起铺着纸端详了一下,外面洛姜看得分明,这是一幅画。
“这么晚还在画画?难怪代国公的画技进步神速。”发现一切如常,洛姜无声退了下去。
她才离开不久,苏子籍身着黑衣,落在了百米外的小院。
天色仍黑着,这时月光都没有了,灰暗阴沉,他悄无声息从井口爬下,顺绳索很快就进入井中,跃入密道中,按动机关,将这里密道口封住,苏子籍顺原路返回,不过百米长度,却走得有些艰难。
头昏目眩且不说,从胸口翻涌而起的腥甜,更是让苏子籍感到憋闷。
“呕!”
密道出去,又从偏僻小院回到房间,换回自己衣裳,将一身黑衣“毁尸灭迹”,坐在椅子上,苏子籍终于忍不住,一口血就吐在手帕上。
低头看着手帕上的殷红,苏子籍眸光暗沉。
回想着刚才被霍无用催动的雷球,心里顿生一种荒谬:“怎么可能,难道现实里,已经有法宝这种东西?”
皇宫
大殿,身着黄袍的人背着手,慢悠悠走着,这是皇帝在思索着事情时偶尔会有的姿态。
赵公公也小步跟在左右,随时等着主子吩咐,或是询问。
“嘘!”看到一个皇城司太监走进来,瞥见皇帝正蹙眉沉思的赵公公忙竖起手指,做个“噤声”的手势,就快步出去。
“什么事?”他低声问道。
“督公。”太监忙弓着腰,行个礼,小心翼翼回:“是新平观消息传过来了。”
新平公主,曾经最得宠,现在又失宠了的帝女。
不过,皇帝虽然将这个女儿“发配”到城外新平观,但显然心里还是记挂着,让人每隔十日就送一回消息过来。
这不,又到了呈递消息过来的日子了。
“文书交给咱家,你先下去吧。”赵公公想到皇帝最近喜怒无常,让这太监将东西交给自己。
太监立刻小心翼翼将一份文书递上,赵公公接了,先展开看了,做到心里有数,才回了大殿。
“又是哪里来的消息?”才一回来,就发现皇帝已坐到了椅上正盯着自己看。
赵公公忙回:“皇上,是新平公主传回的消息。”
“哦?”这段时间,皇帝对几个儿子孙子都不太满意,心里也警惕着,冷不丁听到女儿的消息,倒让他难得有了点兴致:“呈递上来。”
“是!”事先已经看到了里面内容的赵公公,知道皇帝看了心情会好,递过去就垂首站在一旁。
“新平这次倒是长进了。”果然,皇帝看了有关新平的消息,感到欣慰。
这个女儿,最近倒很乖,很少会见外客,就算有也是女宾。
看着文书上写着,新平每天还诵得一卷道经,不是简单做样子给外人看,而是真的在认真做,就让皇帝很满意了。
但欣慰之余,又有些心疼。
“这丫头,以前虽是骄纵了些,但作帝女,是全天下最尊贵人家的女儿,何须这样委屈自己?便是骄纵,也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