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籍端正而坐,神色自若喝茶,心里却折腾得厉害。
“谭右山还罢了,丁锐立是同知之子,一个秀才,本来以为还得费一番手脚,不想说打死就打死了,这威风,真正领教了。”
这事发展,简直让他无语,今天自己才真正认识到了太监的阴鸷狠辣。
“这或是郑朝刚建国三十年,皇权威慑大,太监钦差才有着这样权威,再过几十年,怕不会这样简单了。”
“不过也难说,明熹宗时,还出过号称九千岁的魏忠贤。”
厅内很普通,只看不远都是青衣人,且就和傀儡一样不说话,仿佛连情绪都无,只是站着,就感觉到一种压力。
“有点厉害。”略分辨,苏子籍心中微惊:“个个都有武功,有的还能感觉到一丝灵气,虽不浓,难道还有葵花宝典这样东西?”
“不愧是皇上身侧的人,果与众不同。”
苏子籍暗暗想着,就在这时,方真过来了,才到就说着:“苏公子,这次事件,还有些麻烦要收尾,公公让你休息几天,等着放榜就可回去。”
苏子籍不禁一怔,口中却笑:“可以,不过拙荆处,你们得通知下,免得她担心。”
“公子放心,必会通知到,不会让夫人担忧。”方真笑着,很是客气,把手一让:“这里有几间房间还是不错,我这就带你过去。”
经过走廊时,苏子籍就问:“丁锐立是双华府同知之子,处理起来,想必有些麻烦吧?”
“并无多少麻烦,钦差已出关防,虽无权罢免同知,但可命其闭门思过,停职待审,一旦停职待审,连门都出不了,闹不出事。”方真并不觉得是多少麻烦,笑了笑。
谁说古代朝廷个个笨蛋?
这程序严密的很,苏子籍不能多问,只好跟上,虽贡院省试已基本结束,可还没有放榜,还处于戒备中,沿途可见甲兵按刀伫立。
“现在省城,比这地方更安全的不多了。”方真感慨的把手一手:“到了,请……”
眼前是一个小院,亮着灯,厢房虽不大,但布置清雅,窗上用珍贵的绿纱,两枝蜡烛点着,贴墙还放着书架,满是书籍,木案上摆着砚纸笔,西墙卷案上放着水果。
还见厨房有人在忙碌,小厅的一处小桌上,已有了一碗黄色的汤,闻到了些人参的香味,桌正中间有三四样菜,多半是素,只有小荤,不过香气四溢。
方真就笑:“三天省试,想必吃的都是馅饼,这里有参汤,几个小菜,熬的米粥,你随便用,有什么需要也尽管吩咐下人,我就不奉陪了。”
方真说着,就离去了,苏子籍虽晾在了这里,却也不惊,笑了笑就坐到了小桌前,喝了一口参汤,精神一震。
“知道我三天没有荤腥,怕坏了胃肠,所以这次只有小荤,大部分是素的,看起来清爽。”
“虽看起来是软禁,但还真的客气!”
苏子籍不禁笑了,低下眉,就看见了半片紫檀木钿虚影。
“省试已成功,化成种子,是否由蟠龙心法汲取(此举不可逆)?”
“是!”
“蟠龙心法3级,2657/3000”
这一口气增了2000点,苏子籍只觉得凭空生出了一股清凉,灵力如泉水一样涌出,使得身体内渐渐震动。
“3级其实早已满足条件了,现在应该打通的是4级,离4级仅仅只有300多点经验了,既然在这里休息,就把这冲关了。”
“就是不悔,怕是要担心了。”
话说方真退了出去,转过一处迂廊,就见到了赵督监,赵督监正在吩咐事情,虽是太监,但一件件非常清晰,转眼把事情处理的干脆利落。
方真不由暗暗佩服,就见赵督监挥手让人散去,这才上去施礼禀告:“一切都安置好了。”
赵督监这时显得很随和,不待施礼就挥手免了:“安置好了就行,其实我和尹大人盖了大印,解元的名分已落,现在就可检查了。”
“但事关太子血脉,我们又闹了一场,反必须处处谨慎,想弹劾我们的人可不少。”
“所以必须等三天,让血脉有个缓冲吸取的机会。”
“同时也是隔离苏子籍,在这贡院里,钦差关防全套都在,又有皇上赐的令牌,谁也无法作弊。”
“还不是由我们自己检查,得请朝廷派别员检查。”
“这样的话,差事才办的滴水不漏,而不是上次你在民房里检查,既无程序又无证人,惹得质疑。”
方真心悦诚服,虽上次自己再滴水不漏,事关太子血脉,也得重检,但这就是为官的态度。
许多人瞎说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其实这是力量太过悬殊才有的现象。
官场的话,程序就非常重要,敌人程序对了,要想“欲加之罪”,就得额外出力,还得冒着反噬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