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寻鹏应声,见着无话,就告退出去。
“唉!”苏子籍怔怔的坐下,望着空空的船舱,用手按额,露出点疲倦之色:“真的有点累呀!”
与张岱决裂,其实是有不小风险。
就是皇帝会可能查觉自己,已经感觉些阴谋。
那下面皇帝的反应,就很难预料了。
换句话说,仅仅这一件事,或可以推到自己年轻,又初当太孙,有所气盛上去,但是再多一件,就无法辩驳了。
皇帝也不会自欺。
因此余律和方惜的事,就不能直白破解了。
“可也不怪余律和方惜,别说是这二个25岁不到的年轻人,就算是55岁,65岁,受制于大义的,也不计其数。”
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国家,都有这样的人,并且还大把。
“君者,大义使人死矣。”
所谓的大义灭亲,本身就是这个典范,苏子籍怎么能苛求余律和方惜看的清楚,选的明白呢?
“别的不说,就算是张岱,还不是求仁得仁?”
要说张岱毫无查觉,也是假,可皇帝给的,恰是他需要的,自然他也没有退路了。
“人在世上,谁能超脱?”
“或许胜利者有半个罢。”
苏子籍忽然再次想起了自称龙君的少女,龙君么?
本来只是一半把握,有龙君相助,自然是有了十足,这算什么?天命时运在我么?
京城
似有人感应到了这种思念,忽然朝着一处望去,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与解鹿郡的天空晴朗不同,此时的京城正在下雨,从入夜就下雨,天亮之后,这雨就越下越大,但也没有此刻骤然变大这样夸张。
“轰”
天空中不断有雷声轰隆,闪电一道道犹游走的银蛇,就在这瓢泼大雨之下,便是穿着蓑衣都能被浇得浑身湿漉漉,何况是没带任何遮雨之物?
被骤然变大的雨浇得抱头鼠窜的路人们,时不时发出被雨声隔绝大半的喊叫声。
在这种情况下,谁还会特意抬头去看天空中是不是飞着什么东西?
这样大的雨,普通房屋都可能漏了,飞鸟在这时翱翔于天际?估计是真疯了!
无人看到,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女正立于巨鹰之上,任由巨鹰带着她在天空之中翱翔。
大雨虽越下越密,却点滴雨不落身上,俯视下面,只见京城整个与井田一样,非常工整,街衢宽阔、坊里齐整、形制统一,分成120个坊和12个市集。
“世祖建京城,尽有规划,天下繁华,无出此京。”
“当年,我行龙,还曾在京城掠过,行云布雨,不想我女,也要重走我的道路。”
回忆幼龙,巨鹰之上的少女不由微笑。
“到时,行云布雨乃是天数,雷霆闪电为之簇拥,就算有法术和龙气示警,也全部掩盖。”
“我女可为陛下立功矣!”
就算是有情份,也得有功劳,要不越来越薄,少女很是懂得,这也是她为什么自动接下任务的原因。
只是这抹澹澹的笑还未消失,她神色微变,红唇微动,竟开口:“你真的要听太孙的话,用妖族陷害齐王?”
接着少女眯着眼,再次露出极澹的笑容,说:“区区一个亲王,又何足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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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我不敢动手,得是皇帝。”
“再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心思透明,又何必多问呢?”
这两句话,竟似乎在自问自答!
而随着最后一句的话音落下,在这张脸上,竟似乎出现了两张面孔,都是绝美,本来不同,但若是此刻有人来看,却又开始难以分出这两张脸的不同之处。
这两张脸越来越融合,少女闭上眼,沉默着,似乎在纵容着这种融合,又或者就算有谁不想融合,也无力阻挡。
“轰”浓重黑云打了一个闪,把整个京城照得雪亮,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只见倾盆大雨直泻而下,宽大的官道几乎没有了人影。
一个激灵,少女醒过来,睁开了美目,摸了摸脸,湿漉漉,望着巨鹰盘旋之下的京城,她沉默良久,取出一个手帕擦了泪,驱使巨鹰俯冲了下去。
大雨里,最初还有路人,因本就不小的雨骤然变大,几乎算是暴雨了,这种天气下,普通人谁敢往外跑?
虽现在是夏天了,但没有人想淋雨。
普通人淋了雨,容易生病,而一旦生病,就可以让本来还算殷实的小家直接变得贫穷。
达官贵人甚至是普通的富人倒能乘马车出行,但这样的天气,就算在马车里淋不到雨,出来也少不得要沾一些潮气。
越是有钱的人就越是惜命,越讲究,非要在这时往外跑,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