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隆科多硬要接回外面的小崽儿,李四儿看不顺眼,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打算搬去玉柱的镇国公府里居住。
李四儿要走,秀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实话说,李四儿太会折腾了,不是嫌菜太咸了,就是做的衣裙不合身,再不就是,订制的首饰太丑了。
玉柱当然知道,这些都是借口而已,李四儿就是看秀云不顺眼。
而且,玉柱越帮秀云说话,李四儿折腾得越厉害。
婆媳之间的矛盾,自古以来,都是天大的麻烦。
与其相看两相厌,不如索性分开了,矛盾反而会少很多。
隆科多的外室女,怎么可能缺银子花呢?
她想要的东西,满打满算,也就两条:进门抬妾,她的小崽儿正式成为老佟家三房的三爷。
这两条相辅相承,缺一不可。
妾生的庶子,才有资格进入老佟家的家谱,正式成为玉柱的庶弟。
至于外室子嘛,那就无名无分了呀!
李四儿从外室女,变成正室夫人的完整经历,玉柱可谓是一清二楚。
现在,隆老三不爱李四儿了,又何必强求呢?
到了玉柱如今的地位了,他若是一定要阻拦外室和小崽儿进府,倒也可以办得到。
但是,父子反目成仇,为玉柱将来的大计,凭空添加了数不清楚的变化,那又是何苦呢?
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三分风平浪静!
十余年来,为了独揽大权的这一天,玉柱已经忍了很久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桩。
外室女和小崽儿进府的这天,老佟家里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好不热闹!
李四儿听见外面的锣鼓声,心里那叫一个别扭啊,左不舒坦,右不顺眼。
“东西都准备好了么?”李四儿扭头问刘嬷嬷。
刘嬷嬷哈下腰,小声说:“回老太太,前儿个就收拾妥当了,等礼成之后,随时随地可以启程。”
李四儿又扭头望向玉柱,问他:“咱可说好了啊,八十九必须跟我一起走。”
玉柱笑了笑,说:“额涅,您就放心吧,八十九的东西,也早就收拾好了。”
“哼,这还差不多,咱们娘儿四个,才是至亲骨肉。”李四儿这是想提醒玉柱,别把狼心狗肺的隆科多,继续当亲人。
玉柱陪着笑脸说:“那是自然,咱们娘儿四个在外头过苦日子的时候,长达十余年之久,您儿子我,怎么可能忘了呢?”
“瞧你的气色真好,我走了,你总算是熬出了头吧?”李四儿冷不丁的瞄上了秀云。
秀云赶紧蹲下身子,陪着小心说:“妾很乐意跟着额莫克您一起去镇国公府那边。”
李四儿立时被噎住了喉咙,不好说啥了。
因为,秀云若是也跟着搬去了镇国公府,李四儿就不可能管家理事了。
玉柱暗觉好笑,秀云太了解李四儿的脾气了,反手一将,李四儿就无话可说了。
有玉柱的支持,李四儿这么多年积攒下来家当,已经陆陆续续的搬去了镇国公府那边。
而且,玉柱答应了李四儿,敕建镇国公府那边,由李四儿当家做主。
当年,住在外头的时候,李四儿在家中说一不二,一手遮天,
没有管过家的人,很难想象,一言九鼎的滋味,那是真的很爽!
李四儿可以走,八十九也可以走,但是,玉柱不能走。
如果玉柱也跟着搬走了,同福胡同就空了,隆科多的心里,怎么可能舒坦呢?
用李四儿的主动退让,换来隆科多的极大歉意,对于玉柱下一步的大计,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玉柱一直陪着李四儿,其实是担心她一时不爽,对小崽儿或是外室女口出恶语,那就很尴尬了。
大约一刻钟后,门房的大管事亲自跑来了。
“禀大老爷,咱们家姑奶奶和姑爷,领着您的外甥们,都来了。”
李四儿一听,当即笑了,有些得意的说:“我的亲闺女,真有本事,连十八爷也带了来。”
八十九有些嘴欠,他故意刺了李四儿一下。
“额涅,十八爷肯来,还不是冲着大哥的面子?”
李四儿不爽了,把眼一瞪,怒道:“小猴儿精,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撕烂你的嘴。哼,你大哥难道不是我的亲儿子么?”
类似的斗嘴场景,几乎每天都发生七八次,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
亲母子之间拌嘴,不管话说得多狠,都没有隔夜仇。
老十八和玉烟一起回来了,玉柱自然要亲自相迎了。
“来人,开中门,迎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