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一废太子之后,康熙公开让大家拥立新君,结果,把所有人都玩了一遍。
这次,所谓的想立皇贵妃,只怕是康熙又想引蛇出洞了。
玉柱心里有数,康熙晚年的心态,真的有些神经质的疑神疑鬼。
在勿使众子合而谋朕的大背景之下,无论立了谁的生母为皇贵妃,都等于是平地要起大波澜。
更何况,太子还在位呢,他听了这个消息,百分百的再也坐不住了。
“阿牟其,请慎言此事。”玉柱明知道鄂伦岱肯定管不住嘴巴,一定会告诉老八,却必须要劝说一下。
到时候,康熙知道了,玉柱曾经劝过鄂伦岱,和完全无动于衷,就是两种迥然不同的性质了。
嘿,指望鄂伦岱这个大嘴巴,能够守口如瓶,母猪都会上树了!
次日,玉柱不当值,正好事先和曹颐有约,他便坐车去了戒台寺。
戒台寺,位于今天的门头沟区永定镇,以“丁香”闻名于世。
曹颐在观音殿旁的苍松亭内,接待了玉柱。
“妹婿,此地没有外人,咱们坐下慢慢的叙说,可好?”曹颐想劝玉柱坐下。
玉柱却不想和曹颐有甚瓜葛,隔着石桌,负手而立,明摆着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曹颐也不恼,她顺手斟了一盏茶,拈起茶盏,双手捧到玉柱的面前。
“妹婿,不管你愿不愿意帮我们曹家,清茶总要饮一盏吧?”曹颐亲自递茶,很不合规矩。
玉柱皱紧了眉头,并未接过茶盏,而是冷冷的说:“临来之前,我家娘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曹家是曹家,她是她,不相干的。”
曹颐淡淡的一笑,说:“不瞒妹婿您说,我妹妹她,从小受了刁奴们的气,心里对曹家有怨,我其实很可以理解的。只是,曹家若是倒了,终究与她的名声是有大碍的。”
玉柱答应了曹颐之约,其实也有这方面的担忧。
在这个以宗族为重的吃人社会里,曹春想和曹家,彻底的恩断义绝,谈何容易?
但是,玉柱虽然和曹颐接触甚少,却也心里有数,绝对不可受到要挟之后,帮着她办事。
类似曹颐这种人,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一旦轻易开了口子,后头的破事,肯定是绵绵不绝,无穷无尽。
“妹婿,您若是乐意拉曹家一把,妾愿从此任凭驱策,做您的内应。”聪明绝顶的曹颐,当着玉柱的面,也没有提那些夹不上筷子的弯弯绕,直接开出了条件。
玉柱多少有些惊讶,曹颐和讷尔苏这才成婚了几年而已,竟然是要反目成仇了?
曹颐看出了玉柱的不解,不由哂然一笑,淡淡的说:“不瞒妹婿您说,讷尔苏一直瞧不上我。毕竟,我们曹家只是内务府的包衣出身,他是堂堂的铁帽子郡王。”
玉柱听了这话,倒也有几分可信度。
他和讷尔苏也打了几次交道,讷尔苏真的很不待见曹家。
别的且不说了,老丈人曹寅亲自送曹春来京待嫁,讷尔苏这个做女婿的,竟然没去通州码头迎接。
但是,玉柱不想轻易的帮曹家度过难关。因为,曹颐此人,不仅脸皮厚,而且狡诈多端。
以前,说实话,由于礼教大防的缘故,玉柱并没有很认真的看清楚曹颐的长相。
如今,近在咫尺的曹颐,却是像极了01版电视剧《倚天屠龙记》里蒙古公主,那个偏要勉强的俏赵敏。
“哦,对了,妹婿,我去取一件要紧的物证过来,你且稍待片刻。”曹颐蹲身行礼之后,转身就走了。
曹颐走后, 亭子四周再无外人,玉柱也就坐了下来,倒了盏茶,开始自斟自饮。
只是,曹颐这一去,就再也不见踪影。
玉柱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已经失去了耐心,正欲起身离开之时,却见曹颐身边的丫头,匆匆赶来,禀报说,曹颐走得急了,忽然崴了脚,请玉柱去藏经阁去取那个重要的物件。
男女授受不亲,玉柱自然不可能去藏经阁里,去和曹颐见面,便淡淡的说:“告诉你家福晋,我先告辞了。”
那丫头再三好言相劝,玉柱执意不听,径直回了自己的马车旁,钻进了车厢里,吩咐一声,“回府。”
只是,玉柱坐进马车里不久,也许是最近太疲惫,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再等玉柱从熟睡中惊醒之时,却赫然发现,出了大事!
真的出了大事,足以捅破天的大事,玉柱禁不住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