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六垂手站在玉柱的身旁,心里安稳了许多。
唉,老祖宗的身子骨,越来越不好了。这也就意味着,隆科多承袭一等公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
隆科多只要接了家主,没有玉柱护着,李四儿不剥了佟六的皮,才是咄咄怪事。
“你岳父的寿辰,老夫必去,放心吧。”临别之际,佟国维才松了口。
玉柱笑了笑,没吱声。老头子去了,属于锦上添花。不去,也无大碍。
因为,五阿哥那边已经回了信,到日子必去无疑。
管院的皇子贝勒爷,亲临道贺五品郎中的寿宴,不管怎么说,常德的面子都已经给足了。
告辞了佟国维之后,玉柱给了佟六几天假,让他好好的收拾一下善后处理事宜。
“老佟叔,别急着搬家,慢慢的收拾妥当了,再多叫几辆大车,运资找我那边的账房支取。”玉柱对佟六依旧很客气,并不因为拿捏了他一家子的命脉,就呼三喝六的颐指气使。
佟六听了吩咐,越发的安心了。
实际上,佟六不想离开佟国维的身边。只是,佟国维硬逼着佟六走的。
这就和电视剧大明王朝里,嘉靖在驾崩之前,逼着吕方走了,也是一样的道理。吕方,看似贬退了,其实是保住了小命。
有真感情了,才会这么安排退路。
不然的话,就和梁九功及魏珠一样,老四在畅春园里刚接位,就弄死了这两个。名目还很美:至忠殉主。
佟六不仅仅是他自己了,他现在是儿孙满堂,近二十口人。总不至于,全家老小,都死在李四儿的手里吧?
第二日,近午时,玉柱到了衙门里。
贴身笔帖式文德纳赶紧凑过来,打了千后,哈着腰禀道:“禀宗宪大人,内务府那边有几笔帐目要勾销,总管凌普派人来问,您何时有空过去?卑职没敢说啥,只说您出门公干去了,命其下午再来。”
玉柱点点头,恩山被折腾垮了之后,他的威名算是初步传播了出去。就连内务府总管凌普,也必须敬着点了。
这些人呐,都是畏威而不怀德的家伙。
玉柱若是个软柿子,凌普仗着太子的势,肯定不可能这么的周到。
这年头,权力是皇帝给的,权威却必须靠自己去挣了。
并不是说,给你个大学士管着部,你就是真宰相了。
孙承运的大婚在即。按照古礼,和硕额附一方,要派人送大雁、羊、美酒等物到午门口,皇帝派礼部满尚书接了,此所谓“纳彩”也!
纳彩的第二日,宫里和男爵府里,都要大摆筵宴,犒劳亲戚六眷。
玉柱想了想,便吩咐文德纳:“内务府的人再来了,你就告诉他们,等我忙过这一阵子,再说吧。”
凌普虽然低了点头,却连个郎中都没派来协商,还是看不起人呢。
官场上,讲究的就是个对等接待和协商。玉柱是正五品,内务府至少要派个正五品的郎中,过来会商。
凌普只是派个差役过来协商罢了,嘿,还是没有用正眼看玉柱呢。
下衙后,玉柱照例回了隆家,去陪李四儿用晚膳。
李四儿好几天没见着儿子了,欢喜的不得了,一个劲的替他夹菜。
隆科多也想儿子了,他端着亲爹的架子,不肯给玉柱夹菜,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是遮掩不住的。
“好儿子,你怎么瘦了?”李四儿始终觉得玉柱瘦了。
隆科多明明知道李四儿是关心则乱,却一直没有吱声,由着女人东扯西拉。
这段日子,玉烟一直住在庆泰那边,由瓜尔佳氏亲自教她规矩。
这瓜尔佳氏也是个妙人,她请来了四个从宫里出来的精奇嬷嬷,轮番上阵,教玉烟坐行立的姿势,以及学习踩花盆底的正确方法。
李四儿原本很有些舍不得,玉柱说服了她。不管怎么说,玉烟都是佟家的大姑奶奶,基本的礼仪是必备的。
不然的话,隆科多和玉柱都会成为笑柄。
尤其是玉柱,他的亲妹妹居然是个不知礼仪的野丫头,将来还怎么立足于朝?
这是最能打动李四儿的说法,她也就听进去了,坐视玉烟在庆泰那里吃苦。
玉烟也已经九岁了,最迟,十四岁就该议亲了。再不学习基本的礼仪,真的来不及了。
隆科多喜欢听戏,玉烟又是个闺女,闹不着他,自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不过,甘蔗没有两头甜。
随着玉柱在官场上的冉冉升起,还给李四儿挣了个五品宜人回来,让玉烟低嫁的事儿,跟着搁了浅。
李四儿反悔了!
玉柱也早就适应了李四儿的反复无常,反正,先把玉烟弄出去受受夹磨,吃点苦头,学好了礼仪,将来的选女婿,走一步看一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