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二笑望着玉柱,说:“瞧你不出啊,居然还会说蒙语?”用的是满语。
玉柱躬身答道:“回十二爷,国语,汉语、蒙语和藏语,学生都会一点点皮毛。只不过,都只能说几句家常话而已,若是比较复杂的句子,依旧还是无法听懂的。”回的也是满语。
“好,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同时精通四种语言的旗下好爷们儿了。玉柱,你很好。”五阿哥胤祺的满语水平,倒是非常之不错。
胤祹笑道:“五哥,我还以为你再不夸人了呢。怎么,看玉柱还算顺眼?”继续满语。
孙承运一头雾水的当了睁眼瞎,他压根就听不懂,玉柱他们三个究竟说了些啥?
五阿哥胤祺盯着玉柱,狠看了几眼,忽然说:“我那里正好缺个顶用的堂主事,你若是有意,我明儿个便上折子,奏请汗阿玛,调你进理藩院,可好?”
胤祹万万没有料到,胤祺竟然当着他的面,挖他的墙角,当场就急红了眼。
可是,胤祺堂而皇之的想提拔玉柱,胤祹还真不好意思唱反调泼冷水。他苦着个脸,一下子就僵在那里,变得左右为难。
主事,正六品。堂主事,以前是四品,现在都是正六品,朝廷六部、理藩院及宗人府皆有此职。
但是,和普通主事不同,堂主事是专门服务于堂官的主事,其工作性质类似于堂官的秘书。
近水楼台先得月。
堂主事的升迁速度和力度,都远远大于一般的主事。往往,堂主事都窜成了四品京卿,一般的主事还是六品主事。
比较微妙的是,老五胤祺这个多罗贝勒,正好是理藩院的管院阿哥,他完全有资格说了算。
玉柱心里很明白,脸上彻底破了相的胤祺,才是真正的没有抢夺大位的野心。
胤祺完全是因为惜才,才想提拔玉柱进理藩院,并无别的心思。
“多谢贝勒爷的抬爱。只是,学生曾经对着祖宗的牌位发过毒誓,一定要考中满洲进士,给学生的生母挣一个诰命夫人回去。”玉柱长揖到地,情不自禁的红了眼圈,很自然的飙出了带着哭腔的蒙语。
孙承运听不懂蒙语,但是,他瞅见玉柱居然快哭了,哎呀呀,心里那叫一个佩服啊。
想哭就哭得出来的人,就算是十个孙承运加一块儿,也是拍马不及的!
“哦,我想起来了,李四儿是你阿娘?”老五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玉柱。
玉柱看出了转机,赶紧躬身道:“有劳贝勒爷动问,李四儿正是家母。”
“唉,我知道了,确实难为你了。”胤祺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仅仅一句确实难为你了,真让玉柱感动了。
百善孝为先。
玉柱就算是隆科多的儿子,他也不可能刚进官场,就当上堂主事。
侍卫处的五品三等侍卫,虽然品级比正六品的堂主事高了两级。但是,晋升的速度方面,堂主事就要快得多了。
理藩院里,有几十个六品主事,堂主事却仅有五六名而已。只因,满、汉尚书和满、汉侍郎,每人的身边都只配一名堂主事罢了。
老五胤祺身边的堂主事,只有一个名额,相当于管院阿哥身边的大秘。
这样独一无二的堂主事,完全有资格在理藩院内,横着走路。
玉柱为了替名声臭了大街的李四儿争口气,居然放弃了胤祺的主动提携,这就充分证明了,此子本性大善也!
“你很好。”胤祺自从脸被破了相后,话就极少了,今天已经和玉柱说了差不多三年的话了。
胤祹不会说蒙语,胤祺身边会蒙汉语的属官,因为正屋里挤满了人,他的地位太低了,居然被挡在了正院上房之外。
顺理成章,玉柱就成了胤祺的专用三语翻译。
有胤祺坐镇,拖尔弼家的亲朋好友们,必须都来拜见地位最尊贵的贝勒爷。
几乎眨个眼的工夫,玉柱就忙得脚不点地了。
“五爷,这位是拖尔弼的亲家,名叫查里河,他说能给您请安,实在是三生有幸。”
“五爷,这位是拖尔弼的老邻居,铁杆安达(拜把子兄弟)……”
见了两拨人之后,胤祺皱紧了眉头,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玉柱眼明心亮的走到拖尔弼的身旁,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拖老爷,五爷可能有些乏了,就不要继续引见了吧?”
拖尔弼虽然是个结巴,却也做官多年,他一听就醒悟了,应该是胤祺腻味了俗不可耐的繁文缛节。
一旁的胤祹,把玉柱的完美表现,全都看清楚了。
他下意识的垂下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无人再被引见进来,胤祺不由长吁了口气,好样的玉柱,爷没有白疼你。
自从脸被严重擦伤之后,胤祺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