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上次准备不足,让他在王府里吃了一些苦头,跟家里申诉后他那县令老爹自然要为儿子准备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连干粮也带了,他本来还挺自豪的,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跟朱浩比拼一把,可当他看到朱浩新带过来的箱子时,人又蔫了。
人比人气死人。
到了书舍院,陆炳已经到了一会儿,正在蹴鞠,追着球跑来跑去,朱浩见状摇摇头,跟京泓一起进了教室,拿出自己整理好的备课本翻开,琢磨今天教什么课,等了好半晌才见朱三姗姗来迟。
“朱先生,今天教我们什么?”
朱三笑着朝朱浩打趣。
朱浩合上本子,漫不经心道:“《论语》子张篇和尧曰篇已经讲完了,今日开讲《孟子》。”
朱三笑眯眯没太当回事,京泓则显得郑重其事。
京泓不但要强,在学习方面也很刻苦,既然没先生上课,朱浩讲课他也能接受,他很想知道朱浩的学识究竟比他强多少。
“阿炳,进来上课了,听朱先生讲课……再踢的话我把你的蹴鞠扔了!”
朱三除了对朱浩的态度还算正常,对陆炳或京泓都保持了一贯的强势。
陆炳嘟着嘴,抱着蹴鞠进屋来,不情愿地坐下,对他而言纯属陪太子读书,课堂上讲什么他听不明白也不想听,王府让他做伴读纯粹是为了让他在王府中健康成长,毕竟他父母都有正式“工作”,这是把王府当托儿所了。
朱浩正式开讲。
“孟子见梁惠王。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孟子对曰……”
“……梁惠王即魏惠王, ‘惠’乃是其谥号。周显王扁三十年, 魏国都城由安邑迁往大梁, 大梁就是大明的开封,所以又叫梁惠王……”
……
……
下午,未时二刻。
王府, 书房。
朱祐杬端坐在书桌后边,手持古卷, 渊渟岳峙不动如山, 袁宗皋侍立一旁, 书桌前立着两个小家伙,正是朱三和朱厚熜。
此时朱三和朱厚熜心中都很忐忑, 不知父亲把自己叫过来干什么。
袁宗皋笑道:“两位王子,兴王殿下要考校一下你们的学问,涉及当前课业, 只管把所学所知说出来便可。”
考试……
还是面对面考试……
任何时代大多数孩子都不喜欢这种教学方式, 尤其是当自己学得不好的时候, 考试等于是砸场子。
若是不能通过父亲这一关, 未来一段时间不但会增加课业,甚至可能会勒令禁足, 闭门苦读。
一时间朱三和朱厚熜心中想法都一样……要是能逃走就好了!
就在两个小的苦着脸等候父亲行考校时,朱祐杬并没着急着出题,他还在翻阅隋公言递交的教案, 想知道两个小的学习进度。
王府请教习回来教导世子,可不会放任自流, 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把教案呈报上来,以便王府随时掌握世子的学习情况, 并以此作为考纲,看看教习在课堂上讲的内容世子掌握没有, 有时候朱祐杬或袁宗皋还会提醒教习修改教纲,加强某些方面的内容。
“为父最近跟袁长史商议,未来要给你们多请几个先生,除了必要的四书五经的教导,还要栽培你们琴棋书画的能力。”
朱祐杬做了开场白。
两个孩子脸上升起黑线。
这分明是要报多个课外辅导班的节奏啊!
以后前来授课的先生多了,意味着他们玩的时间就少了。
朱祐杬道:“曾子曰:堂堂乎张,也难与并为仁矣。你们怎么看?”
考试开始了。
上来第一个题目,就让两个小的目瞪口呆。
截取《论语》中的一段话作为考题,问应试者对此的意见,即便不是做八股文,但也是科举文章的套路。
两个才七八岁开蒙没两年的孩子,连《论语》背诵还经常出错,骤然回答这种问题,岂不是太过难为人?
袁宗皋微微一愣,想提醒朱祐杬一下……兴王,您对两个孩子的期望太高,让他们如何回答?
朱祐杬只是根据隋公言的教案来出题,全然没想到自己的题目超纲了,完全没顾及孩子的年岁和他们能掌握的程度。
“老四,你说!”朱祐杬见两个孩子没有出来抢答,以为他们学得不好,顿时板起脸。
“我……我……”
朱厚熜都快哭了,他唯一能记住的是这句话出自《论语》子张篇,但因为贪玩,上课时开小差,连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让他背默或许不会出错,但也仅能做到这一步, 要让他表达看法……
朱三在旁边眨了眨眼,隐约记起什么。
朱祐杬黑着脸喝问:“你们平时是如何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