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妮娜来说,此刻无疑是她这一生中最危急的时候了。
从自由之剑的剑锋之上释放出了凛冽的寒意,将其包裹在其中,那剑锋压着她脖颈上的动脉,使得妮娜连呼吸都不太通畅了。
那一股锐利,简直是有如实质。
以往,对于这个经历色彩有点传奇的女人而言,她不是遇到过危险,也不是没有优质的心理抗压能力,但是,这一次可不一样,因为,威胁她的那个人,是泰罗皇帝!
巴辛蓬是如今这个国度最有存在感的人了。
在现如今的泰罗国,“最有存在感”几乎可以和“最有掌控力”划上等号了。
在巴辛蓬继位之后,这个皇位就绝对不是个虚职了,更不是众人眼中的吉祥物。
那是至高权力实质化和具象化的体现。
用自由之剑指着妹妹的脖颈,巴辛蓬面带微笑地说道:“我的妮娜,以前,你一直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可是,现在我们却发展到了拔剑相向的地步,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我想,你需要好好的反思一下。”
妮娜的脸上流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来,她说道:“我认为我没有任何反思的必要,毕竟,是我的哥哥想要把我的东西给抢走,一般来讲,抢别人东西的人,为了让这个过程名正言顺,都会找一个看起来还算能说的过去的理由……大概,这也算得上是所谓的心理安慰了。”
“很好,妮娜,你真的长大了。”巴辛蓬脸上的微笑仍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在你和我讲道理的时候,我才真切的意识到,你已经不是那个小女孩了。”
“哥哥,我已经三十多岁了。”妮娜说道:“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想法。”
说着,她低头看了看架在脖颈上的剑,说道:“我并不是那种养大了就要被宰了的家畜。”
很显然,巴辛蓬明明可以早点动手,却特地等到了现在,肯定是想要等“养肥了再杀”的。
“你的公主,和少将,都是我给你的,你应该有一颗感恩的心,现在,我要拿一些利息回去,我想,这个要求应该并不算太过分吧?”巴辛蓬说道。
“不,我的那些称号,都是您的父亲、我的伯父给的。”妮娜说道:“先皇虽然已经去世了,但他仍旧是我此生之中最尊敬的人,没有之一……而且,我并不认为这两件事情之间可以等价交换。”
那些船员们在旁边,看着此景,虽然手中拿着枪,却压根不敢乱动,毕竟,他们对自己的老板并不能够算得上是绝对忠诚的,尤其是……此刻拿着长剑指着他们老板的,是当今的泰罗皇帝。
从巴辛蓬的身上所释放出的那种有如实质的威压,绝对不只是上位者气息的体现,而是……他本身在武道方面就是绝对强者!
虽然这么多年根本没人见过巴辛蓬出手,可是妮娜知道,自己的哥哥可不是外强中干的类型,更何况……他们都有着某种强大的完美基因!
面带哀伤,妮娜问道:“哥哥,我们之间,真的没法回到过去了吗?”
“我希望这件事情能够有个更加合理的解决方案,而不是你我刀兵相向,可惜,我没得选。”巴辛蓬摇了摇头,再度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决心:“我需要镭金实验室,如果有人挡在前面,那么,我就会把挡在前面的人推进海里去。”
听了这话,妮娜只觉一阵心寒:“如果挡在前面的是你的妹妹,你也下得去手?”
巴辛蓬那颇为英武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来:“妮娜,你是不是比我想象的还要天真一些呢?自由之剑都已经快要割破你的喉咙了,你却还在和我这样讲?”
“哥哥。”妮娜摇了摇头:“如果我把这些东西给你,你能要的起吗?”
不过,妮娜虽然在摇头,可是动作也不敢太大,不然的话,自由之剑的剑锋就真的要划破她的脖颈肌肤了!
“我为什么要不起?”
巴辛蓬冷笑着反问了一句,看起来胜券在握,而他的信心,绝对不只是来自于远处的那四架武装直升机!
“可是,哥哥,你犯了一个错误。”
“哦?难道你认为,你还有翻盘的可能吗?”
巴辛蓬嘲讽地笑道。
很显然,在巨大无边的利益面前,任何所谓的亲情都将不复存在,任何所谓的亲人,也都可以死在自己的长剑之下。
就像当初他对待杰西达邦一样。
妮娜的眸光瞥向巴辛蓬的身后:“作为泰罗皇帝,亲自登上这艘船,就是最大的错误。”
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巴辛蓬的心中骤然涌出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他本能地转过头,看向了身后。
妮娜并没有趁着巴辛蓬转脸的时候发动进攻,她只是往后稍稍撤了两步,使得自由之剑离开了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