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博说完,望向李清闲。
所有人,都望向李清闲。
李清闲静静地望着前方的镇长,缓缓道:“我们要活下去,所有人都要尽最大可能活下去。”
就在此时,脏乞丐高举长矛,大声道:“在很久以前,福镇有一些挖河人……”
脏乞丐吼着,再一次讲述挖河人与挖湖人的故事。
一部分人皱着眉头,但一部人望着乱成一团的上山区贵人们,沉默着。
讲完挖河人与挖湖人的故事,脏乞丐用略带沙哑的嗓子,指着镇长,道:“你们听到了吧?这个王八蛋被诡雾影响,终于说了实话!这些年,他像老鼠一样,偷走属于所有人的人参果;他像饿虎一样,胁迫我们为他们劳作;他像狐狸一样,伪装成善良与正义的管理者;他们像蚊子一样,吸取我们的血。等我们的血不多了,他像狼群一样,吞噬我们的血肉。”
脏乞丐大声道:“有人说,挖河人与挖湖人,只是简单的涸泽而渔的故事,我听后,心里如同被尖锥穿透。说这话的人,到底被欺辱到什么程度、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懦弱、卑微到这等地步,才会把自己当畜生当奴隶,把上山区人当成理所当然的主人?”
众人愣了一下。
脏乞丐继续大声道:“有人说,这是简单的分配问题,我听后,同样惋惜。因为说这话,就等于认可,一帮并不创造价值的畜生,本就应该掌握分配大权,本就应该有权分配一切,却忘了,这帮畜生用罪恶的手段占据全体镇民创造的财富!他们,心里根本没有分配,只有贪婪!他们在心里,从来没有分配的概念,只有掠夺,以及施舍。”
“当你们大谈分配、大谈涸泽而渔、大谈这些那些的时候,却不敢说最基本的东西,那就是,上山区这帮狗娘养的畜生,明明是人,却行天底下最丑陋的恶,犯天底下最残暴的罪,并且连成一片、织成巨网,通过一点一点害死一家、一路、一城、一国,最终埋葬全人族。没有什么分配,没有什么涸泽而渔,只有罪恶!”
“挖河人与挖湖人,讲的不是涸泽而渔,讲的不是做馒头分馒头,讲的不是东南西北,讲的不是男男女女,讲的不是贫富,讲的不是强弱尊卑上下,讲的,就是大恶大罪者,该死!因为,大罪大恶者不死,死的就是我们所有人,所有人!人族永恒的矛盾,就是想要人族活下去的人,和毁灭人族的畜生,之间的矛盾!”
脏乞丐指着镇长破口大骂道:“我只想让你们遵守最基本的法律,让你们遵守最基本的道德,你们却骂我废物,我脏乞丐,草你们祖宗十八代大血哔!”
“骂得好!”众人群情激愤,甚至连夜卫也跟着大喊。
上山区的混乱慢慢停止,冷冷地盯着脏乞丐。
镇长冷笑道:“脏乞丐,你从天明骂到天黑,从天黑骂到天明,又有何用?我是镇长,我掌握力量,我就是比你高贵,你能奈我何?”
众人望着镇长,他已经不在乎真话假话。
脏乞丐却轻蔑一笑,道:“在古代那么乱的世道下,普通人别说繁衍子孙,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我们现在每一个活下来的人,往上数几十代几百代甚至几千代,谁特么祖宗还不是王侯将相?往上数,说不定你们上山区这帮人的祖宗,就是给我们祖宗牵马喂牛的奴隶;往下数,只要我们的后代有人活下去,就能把你们上山区的狗子狗孙掀翻,踏在脚下。你章闻天,狗一样的东西,让太宁帝和章闻同当傻子玩的废物,装尼玛的贵人?我脏乞丐骂天骂地都不怕,唯独骂你的时候觉得跌份儿。”
脏乞丐一转头,指着镇长,望向身后的镇民兄弟,轻蔑道:“镇长骂我废物,但实际他才是废物,你们知道为什么吗?他这个废物,被太宁帝和章闻同吓破了胆,他从骨子里自卑自贱,他从骨子里不相信自己能胜过太宁帝与章闻同,他从骨子里觉得自己天生比太宁帝章闻同低一等,他从骨子里觉得自己是废物,所以,他根本不敢尝试新的解诡法,只敢去仿照……不,是他连想都不敢想。还有许多薛家人和他一样,他们上一辈害一国而肥一家,他们自己也像废物一样,像动物一样,只会有学有样,连想都不敢想自己可以试试走不同的路,试试超越他们的上辈。上山区这帮人,都是自卑自贱的大废物。”
“你们知道章闻天和上山区的废物,最好笑的是什么吗?他们连是诡是福都不敢说,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下山区的人,见不到人参果,看不到人参果树,一天面朝黄土背朝天,什么都不知道,情有可原。可上山区这帮自卑自贱的懦夫,连诡都不敢说,只敢福来福去的,每次听到,我都要笑破肚皮,你们说,这帮人,连什么是诡什么是福都分不清,是不是天底下第一号的大!傻!哔!哈哈哈……”
脏乞丐不负外号,破口大骂,骂得上山区众人面色变幻。
大笑完,脏乞丐望着众人,道:“我说这些,就是要说,老子一个满身是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