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闲跟着所有入品官吏去了北路厅,这位司厅也算熟人,周春风的老手下,曾经与李清闲一起护送姜幼妃,六品武修曹铭。
曹铭先是介绍自己,后一一向众人介绍厅监军、房监军、两位偏司厅、两位厅副、两房房首和偏房首李清闲,最后介绍八个科首。
曹铭一直板着脸,只在介绍厅监军与李清闲的时候,露出和煦的笑容,甚至称呼李清闲为清闲老弟。
众人细细琢磨,那钟百山额头冒汗。
科首之下的教头、队正等主动报名,一一介绍自己。
简单开了一个会,曹铭让低品官吏去外面候着,大厅里只留下七品及以上官员和监军,李清闲在列。
人少了,曹铭面带笑容,与众人交谈聊天,先是吩咐具体事务,待公事完成,聊了一些私事,约好等过一阵有空,曹铭做东,请众人去花海楼吃个便饭。
但厅监军费岩婉言相拒,说内官不得结交外官,语气客气。
会议散了,曹铭正准备找厅监军费岩沟通一下,哪知费岩直接找上李清闲,面带微笑道:“阎大人常在咱家面前夸你,你这是要回左房?”
“是。”李清闲望着这个面色白净干瘦的六品宦官。
“走,咱家一起去瞧瞧,还有井观,咱们一起走。”
井观忙道:“是。”
曹铭无奈看了一眼,停下脚步,望着费岩带着左房的众官员,说说笑笑离开。
其余官员看到这一幕,直直盯着李清闲的背影。
门外,一个京营出身的八品武官微笑道:“这李清闲是哪位,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同为京营出身的武官低声在那人耳边说了几句,那人面色剧变。
其余人笑了笑,纷纷散去。
巡街房改成北路左巡捕房,大槐树下,站满黑压压四百多人。
那些非原巡街房的人看到费岩一袭亮红宦官袍,面对李清闲与何磊亲善有加,个个收敛性子。
钟百山虽是混不吝的武人,也混了多年衙门,得知李清闲命术师的身份,看到曹铭的态度,本就提心吊胆,现在看到内厂红人与李清闲亲近,对其他人爱答不理,双腿开始发软。
房首何磊气定神闲发言,他本担心压不住各方新来的,但有费岩在,再无风浪。
何磊说了几句,便让厅监军费岩训话,而后让房监军井观讲了几句,接着,请李清闲讲话。
李清闲一脸正色道:“我虽是命术师,但终究年幼,以后咱们房的事,还是要以井监军与何房首为主,我只当把刀。非要说什么,那咱们巡捕司的人,一定要明白,咱们是皇上的刀,皇上指向哪儿,咱们就砍向哪儿,除了皇上,谁都不认!”
费岩乐开花。
李清闲看了一眼钟百山,问何磊:“那钟百山在乙科?”
“对。”
“何哥帮个小忙,把他跟甲科一队队正调换一下,手下就不换了。”
“好说!”何磊笑道。
不远处的钟百山听得真切,如坠冰窟。
训话结束,费岩离开,四科分列各处,科首训话。
李清闲身为甲科科首,一身绿底锦袍,胸口黑狼张牙舞爪,站在上百青衣人前方。
韩安博、于平和郑高爵站在李清闲身后。
刚刚被换过来的钟百山目露哀色。
李清闲环视众人,面露微笑,缓缓道:“这里新来的可能不认识我李清闲这个人,现在简单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个命术师,兼修道法,如今正九品。我这人呢,比较善良羞涩,人称夜卫阳光男孩,在巡捕司有口皆碑。平时咱们怎么样都无所谓,我懒得计较太多,但在做事的时候,所有人,都要一板一眼按照规矩办事,谁坏了规矩,那就得受罚。我今天把丑话撂这儿,以后出了什么事,别怪我李清闲心里阳光手段狠辣。”
一些老夜卫本来想笑,但听到最后,老老实实憋回去。
各处新来的都知道这人得罪不起,都一动不动。
钟百山想哭,以后打死也不吃羊肉汤了。
“听到没有?”李清闲问。
“听到了。”众人有气无力回答。
“听到没有?”李清闲面无表情,冷冷扫视众人。
众人一激灵,急忙高声道:“听到了。”
李清闲缓缓问:“听到没有?”
众人大声吼叫:“听到了!”
“没吃饱的蚊子叫唤?我最后问一遍,听到没有!”李清闲面色一沉。
“听!到!了!”所有人齐齐大吼,入品的动用真元,震得整个院子一抖,其余几科的人纷纷望过来。
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