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北岸第一城,天下第一雄关,齐国之盾。
天康年间,妖族南侵,贤太子坚守冠军城,三年不倒,后不知为何出现内奸,打开城门,冠军城失守,贤太子被俘。
引发天康四灾之二,妖族入关。
那一日,殿试放榜,状元赵移山,榜眼徐初心,探花周春风。
三人身披华服,意气风发,正准备走马游街,冠军城失守、贤太子被擒的消息传遍神都。
琼林宴停办。
那一年是丙辰年,后来有人称其三人为丙辰三子。
那一年,太宁帝只是定王。
那一年,定王第四子得知伯父被俘,大声痛哭。
在无圣旨之下,他孤身北上大河,收拢残军败将,与天下修士守护大河南岸。
自那一天起,至太宁朝获封大将军王,至今日,他再未回神都。
即便十年前,太宁帝五十大寿,太宁帝连发三道圣旨,大将军王也只是回了一页书信。
随后,迷雾收拢,只留冠军城一角。
李清闲与白鹿头的两位命君子,站立在城墙之上。
城墙之外,妖族一望无际。
号角一响,妖族潮水般涌来。
两个命君子联手死战,牢牢守住那段城墙。
一天,两天,三天……
日月轮换,昼夜交替,不知过了多久,一批人战死,一批人替换,一批又一批人如流水般淌过冠军城。
半年后,白鹿头的命君子战死。
李清闲看了一眼,白鹿头眼圈微红,轻轻别过头。
不知是因为命君子战死,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李清闲的命君子始终坚守城头,即便不断受伤,但根基深厚,实力不退反进。
直到一天夜里,城门突然大开。
已经位列五品的命君子遭遇前后夹击,临死前与一尊四品妖族同归于尽,跌落城墙。
命戏盒内外,悄无声息。
石人首领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宣布:“三场命戏,全部结束。戏首获寻命宗完整《寻命术》一套。”
金光落下,进入李清闲灵台。
李清闲当场盘坐,阅读全套寻命术。
白光下落,落在白鹿头身上。
白鹿头转身,望向盘坐在地的李清闲。
白光一闪,白鹿头回到兽桥,鹦鹉头急匆匆跑过去。
兽桥之上,出奇安静。
慢慢地,越来越多人开口,不多时,人声鼎沸。
命术师们纷纷发表自己的见解。
“我不喜欢这种命戏!太过儿戏,明明是命戏,凭什么不以命术水平论高下?”
“那斜眼狗头命术明明不如白鹿头,他若得戏首,有失偏颇。”
持反对意见的都是下品命术师。
中品命术师甚至懒得反驳这种论调,积极讨论寻花问柳大师的本意。
“三场命戏一步一步看下来,寻花问柳大师的意图很明显。不仅仅考验命术,更考验对命术的正确运用,同时,还考验命术师对人、对势局、对一切的全面考量。”
“果然,大命术师与我们普通命术师的着眼点就是不同。我们普通命术师,只需要学好命术、修炼有成即可,而在大命术师眼中,望断万年,观绝诸天。”
“寻花问柳大师这次,向我们展示了一条上品之路。”
“上品之路各有不同,或许白鹿头不适合此道,但那斜眼狗头,暗合此道。”
“可惜!若我少年观此命戏,此时必能更进一品。”
“这场命戏,教我们放眼全局,这才是我们当年缺少的。”
“能入中品,哪个命术不精?很多时候,决定命运的,往往在命术之外。”
“不愧是寻命宗,此次终于寻得一位有上品潜质的命术师,实乃命界幸事。”
“不错,此子有上品资质。”
“等他出来,看看他如何复盘此次命戏,我们也相互交流一番。”
众人轻轻点头。
李清闲简单看了一遍《寻命术》,暗叹此术委实神妙,回返之后,定要认真学习。
白光降临,唰地一声,李清闲出现在命戏盒桌子外。
腰间,佩挂五枚万用玉佩。
命戏盒徐徐合拢。
燕子头收起命戏盒,从怀中取出一个直径寸许的无色透明琉璃球,里面一片翠绿柳叶并一朵牡丹花轻轻飞舞。
识货的命术师露出艳羡之色。
“这是家师信物,可指引传讯符盘,请戏首收好。”
“多谢大师。”李清闲双手接过。
“这五枚万用玉佩,亦是家师赠送戏首,凡上品之下,皆可用此代替一套命材,施展一门命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