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云经点头道,“此战已了,我安排人值夜,其余人先休息。”
“得令!”
安排完值夜兵将,低品官吏陆续离开。
宋云经又道:“此战大胜,却也满目疮痍,不便大肆庆贺,但也不能不贺。诸位随我回县衙,简单吃一顿热乎饭再休息。”
众人下了城墙,进了县衙。
听到丈夫回来,宋夫人也不顾外人在,含泪疾走,高声问:“宋郎可安好?”
李清闲望去,就见一个中年妇人身着青白色素雅长裙,四十岁许,相貌端庄,眉眼柔顺,雍容贵气,只是眼圈泛红。
“娘子,我在。”宋云经微笑道。
“娘……”宋白歌迎上去。
两人擦身而过,宋夫人扑在宋云经怀中。
宋云经轻轻拍打妻子后背,轻声安慰。
宋白歌望着父母,生无可恋。
周春风莞尔一笑。
安慰好妻子,宋云经带领一行人进入后衙吃饭。
简单吃了热饭,宋夫人热情拉着李清闲的手,像待亲儿子一样,将李清闲带进客房,并让侍女换了新的被褥枕头。
留下凌乱的宋白歌喃喃自语:“娘,那被褥是我的啊……”
连日赶路,多日未睡,李清闲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唤自己名字,李清闲只觉轻飘飘的,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只觉浑身酸疼,用尽全力,睁开眼。
就见屋子里坐着周春风、宋云经、宋白歌与周恨四人,正喝茶聊天。
“见过各位叔伯。”李清闲眯着眼睛起身,声音沙哑。
望了一眼窗外,太阳正炽。
周春风微笑道:“不是我们要吵你,是皇上下了圣谕,让我与云经即刻回京复命,正好带你回京。”
“能回神都了?”李清闲眼睛发亮。
“当然!等见过皇上,我与云经一起去李府为你庆生。”周春风道。
“好!”李清闲缓缓起身穿衣服。
宋云经沉吟道:“皇上没说见伱,怕是司礼监的人抹了你的名字,你不要急,到时候我会在皇上面前详说此事经过,你的奇功,跑不了。”
李清闲笑道:“我明白,不过我一颗真心为皇上,满腔热血向百姓,不图虚名。”
宋白歌翻了白眼道:“有点过了啊,都是自己人。”
“我是认真的!我建议两位叔伯少提我,多说你们自己和边军将士,提我多了,反而不好。”李清闲道。
宋云经与周春风相视一眼,微笑点头。
“好。”宋云经称赞道。
周恨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北晨城发生的事,必然经由厂卫事无巨细放在太宁帝案头。宋云经与周春风若是把李清闲捧太高,反而惹人怀疑。
“好好跟清闲学学!”宋云经望着儿子。
宋白歌抱怨道:“周叔,您评评理,前几天,您不是还说李清闲应该向我学习吗?”
“此一时,彼一时。”周春风道。
宋白歌呆坐当场。
众人莞尔。
宋云经起身道:“皇命已下,事不宜迟,我们乘木鹰回京。白歌,好好照顾你娘,若是有半点差池,小心你的皮。”
“是,爹。”宋白歌一脸郁闷,自己这老爹温文尔雅,甚至被人赞白孤山压顶面不改色,只有在涉及娘的时候,才会说严厉的话。
“宋伯母人很好,宋哥儿,你可不能惹伯母生气。”李清闲眨了眨眼睛。
“你少挑事,我最疼娘!”宋白歌笑骂。
李清闲笑道:“等你回京,记得找我。”
“知道你发了横财,放心,一定狠狠宰你!”宋白歌道。
周春风一边向外走,一边道:“白歌,你先留一些日子,不出意外,最多半个月便能回京。清闲,回京后,你先跟周恨回夜卫述职,不能让人抓住把柄,安排好了,再回家张罗生日宴。有什么急事,让周恨传讯。”
“好。”李清闲道。
出了院子,来到街上,周春风右手一抛,木黄色符纹木鹰落地变大,化作三丈之长,四人挥别宋白歌,踏上鹰背上的小房子。
木鹰飞空,四人在小房子中泡好茶,宋云经询问李清闲与唐恩炫之事。
问清事情经过,宋云经沉思。
李清闲看着宋云经,与周春风的玉面俊朗不同,宋云经大额阔面,面容端正,两鬓霜发点缀,儒雅成熟。
半晌,宋云经看了李清闲一眼,道:“你有几成把握?”
“原本六七成,观命于平后,少说八成。”
“好,便不细问,避免意外。待你事成,再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