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他抬起头,双目含愤。
这件事一旦传开,自己的地位,一落千丈。
连续两次被司正排挤!
连续两次被女人轻视!
“李清闲……”
乾坤戒一闪,叶寒手中紧握元王世子的请帖。
他最后看了一眼雪斋的方向,深深夜色中,大步迈出夜卫衙门。
李清闲陪着姜幼妃在夜卫街上走了一会儿,目送姜幼妃飞身离去,转头往回走。
走了几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低着头,迎面走来。
“这是……叶寒叶兄?”李清闲道。
叶寒愣了一下,错愕地看着李清闲,急忙将请帖收回乾坤戒。
“李……李兄。”叶寒结结巴巴道。
李清闲扫了一眼他的乾坤戒,微笑道:“叶兄,今日在司正殿上,你受了葛朝蛊惑。那人,不像表面那般正义,还有庞明镜,他既然敢杀我,装模作样哭丧是小事一桩。你仔细想想就明白,我李清闲可曾害过你?在我心里,你叶寒,虽然犯过小错,但始终是个正直的好兄弟。”
李清闲说着,拍拍叶寒的肩膀,擦身而过。
叶寒咬着牙,低着头,许久之后,抬起头,走向元王府。
天未大亮,李清闲破天荒早起,洗漱完毕,一溜烟前往春风居。
这一整天,李清闲都向姜幼妃学习雷法。
晚上回到甲九房,韩安博走近低声道:“白天猎妖司的朋友传来消息,说叶寒不知道怎么恶了宋司正,以后不许他进雪斋,宋司正也不再指导他练武。”
“什么时候的事?”
“说是昨晚。”
“怪不得……”李清闲当时觉得叶寒情绪不对,没多想,只是看在他命格的面子上忽悠了两句。
“知道为什么吗?”
“不清楚,我那朋友只是普通八品官,没资格进雪斋。猜测是叶寒做了什么事,让宋司正不喜,宋司正是出了名的眼里不揉沙子,为人正直,从不徇私枉法,做事公平公正,猎妖司上上下下没有不服气的。有的人甚至因为敬佩宋司正,进而讨厌咱们周大人。”
李清闲笑道:“周大人和宋厌雪母亲的事,是真的?”
“保真!”
“那宋厌雪真恨周大人?”
“说恨谈不上,但厌恶是真的,她常从神都司挖人才,没准下一个就是你。”韩安博道。
“猎妖司那么危险的地方,我死也不去。”
韩安博却道:“你没听过传闻?”
“什么传闻?”
“内阁要裁撤巡街房,部分夜卫调入猎妖司,猎妖司权力空前大涨,宋大人地位水涨船高。”
李清闲沉思片刻,问:“宋大人都有什么爱好?”
“伱不是死也不去吗?”
“我是不想去,但周叔平时防我跟防采花大盗似的,这两天却让幼妃来教我,肯定要磨炼我。他之前就说过,神都司专管神都事务,水太深,特别容易得罪各大势力,猎妖司则简单许多,不容易得罪人。他是那种老派人,护犊子的时候真护犊子,打孩子的时候真能打断棍子。宋厌雪越是看重我,他越是会把我扔给宋厌雪,这帮当官的,没一個好心肠。”
“你很快晋升九品,也是官,不是吏了。”
“我李清闲就算饿死,也不当他们那种官。”
“行,这话我记着。”
“别,我就随口说说。”
一觉醒来,在清晨的凉风中,李清闲愉快地前往春风居,跟姜幼妃学习雷法。
雷法什么的,也不难嘛。
下午时分,姜幼妃突然拿出传讯符盘,而后叮嘱李清闲两句,离开春风居。
李清闲在春风居独自学了半个时辰,头昏脑涨。
“什么破书,一点不如幼妃姐讲的通俗易懂。”
“幼妃呢?”周春风的声音从正房传来。
李清闲走出偏房,望向一身绿绸衣的周春风,道:“接了一个传讯离开,估计是天霄派的事。周叔,我到底能不能去看葛朝?”
“你真想看?”
“真想。”李清闲道。
周春风沉思片刻,拿出传讯符盘,静静等待。
不一会儿,就见三层传讯符盘中一张符闪烁。
周春风伸手碰触,仔细聆听。
不一会儿,周春风收起传讯符盘,道:“跟我去诏狱西院,记得别乱走,西院有两处诡地。”
“什么?”李清闲早就知道诡地的可怕,诡妖死亡后,有可能化为诡地,同样能形成邪异的力量杀人。
“大惊小怪,京城除了文官衙门和道官衙门,各大衙门皆有诡地。”周春风起身,李清闲与周恨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