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十万计的参考书。不同的区以黄铜铭牌标注在书架上，樱桃木长桌上是清一色绿罩台灯，此刻这些灯也纷纷点亮，大厅中不剩半片阴影，空无一人。
    “冯·施耐德教授，这是例行的扫除，垃圾数据正在被清除，我暂停了安全系统，打开了数据屏蔽，把垃圾数据送出去。”沉静的女声在大厅上方回荡，“简而言之，我打开了门，正在倒垃圾。”
    “冗余数据量有这么大了么？需要你深夜清理。打开门的时候你会有破绽，应该在有其他人员在场的时候进行。”施耐德教授说。
    “在龙类学会使用电脑前，我认为自己还是安全的。”诺玛说。
    “他们的学习能力很强，你要小心，数据扫除还要多少时间？”
    “刚刚完成，我已经重启了安全系统，下一次倒垃圾在十七年之后，在此期间我绝对安全。”
    “听起来有十七年我晚上不必巡视图书馆了。”施耐德教授嘶哑地笑，“夜深不打搅了，晚安，女士。”
    “晚安，冯施耐德教授。”水晶吊灯和桌上所有的台灯都暗了下去，只留下几盏暖黄色的铁壁灯。
    之后施耐德教授就离开了。
    图书馆地下四十米深处，一个影子抄着双手缩在转椅里，低着头。这里只有屏幕的微光照亮，他的脸藏在阴影里。
    “其他人都离开了，在安全系统休眠的间隔里，摄像机不工作，你进入是没有记录的。”诺玛的声音，“一会儿你离开的时候，我会再次让安全系统休眠。来这里有事么？”
    芬格尔坐在转椅里，摸了摸刚刚挂过的铁青色的胡须，微微笑了。
    此时的他，完全不像是白天那个败犬一样的人。
    “来见见老朋友的，”芬格尔开口，“进入eva人格激活程序。”
    一阵数据流过后，顶部射出来一束光，一个半透明的女孩子就站在了光束中央。
    芬格尔伸出手去，进入了那束光：“eva。你知道吗，那个神秘的诡秘教会联系上我了。”
    芬格尔的眼神是那么的深情，但是声音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他们说……可以复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