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全身而退,甚至是只身颠覆某个贵族的领地都能做得犹如医生使用手术刀一般漂亮精湛。
女皇陛下都曾赞言,达达利亚是「天鹅绒包裹的白银利刃」。
但愚人众的其他执行官,大都担心他嗜好冲突的本性会惹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总是打发公子前往远离至冬国的土地,以免自身遭受波及。
作为契约使者被派去璃月,也是丑角与公鸡的共同意见。
只是没想到在万里之遥的璃月,达达利亚还是给潘塔罗涅整了个大新闻。
“孩童的无暇与天真是利器,他们极易被染色,也不解人间困苦,轻视暴力和罪恶,容易把权力当作游戏。”
“这是阿蕾奇诺的教育理念,尽管不愿苟同她的手段,但这句话并无错漏之处。”
“不论普契涅拉出于何种目的将这孩子送上船,但他确实帮了我一个大忙。”
对于「公鸡」此番行为的真实目的,潘塔罗涅其实并不在意,毕竟他与这位市长大人的勾心斗角也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相互之间的利益交换更是数不胜数。
若是对方的每个举措,都要去揣摩其中深意,那未免也太过谨小慎微。
“既然达达利亚不忍心打碎孩童的幻梦,那么我十分愿意替他做这件事。”
潘塔罗涅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温度,就像是手指上冰冷的珠宝和金属。
一份象征执行官身份的通行文件和闪着暗色光芒的邪眼递到了罗素面前,文件尾部的落款赫然是多托雷。
“那孩子不是喜欢深渊造物吗?”
“多托雷正好有几座废弃的遗迹守卫工厂,就建在璃月荒郊。”
“就把整座工厂的遗迹守卫当作礼物送给他吧。”
富人随口吩咐,而罗素却心情沉重的接过通行文件。
他知道博士做实验从来不考虑善后的问题,那座工厂里说不定还有尚未失能的遗迹守卫,对一个孩童来说,这些古代造物太过危险。
“别担心,罗素。”
潘塔罗涅似乎察觉了老管家的担忧,眼镜上的银链随着动作晃动。
“我可不是阿蕾奇诺,不至于卑劣到对孩子使用阴谋诡计。”
“找个借口通知达达利亚,让我看看这位末席究竟有多少实力……”
罗素握着冰冷的邪眼,低声应和后离去。
但船舱中的托克却没有如几人预料那般痴迷各种玩具,而是趴在小桌前给远在至冬的哥哥姐姐们写信。
“冬妮亚姐姐,请你放心,普契涅拉爷爷给了托克很多摩拉,大家都对我很好。”
“我还认识了潘塔罗涅叔叔和罗素爷爷,他们都是独眼小宝的销售员,还是哥哥的同事!”
戴着兜帽的小男孩乖乖坐在船舱椅子上,干净微垂的蓝眼睛比海天更清澈,船随着浪涛的起伏摇晃着,他却仍握着铅笔,绞尽脑汁用贫瘠的词汇描述近段时间的所见所闻。
天空中是暖金色的朝阳,让这座整片海域都漂浮着耀眼的色彩。
“托克很想安东哥哥,很快就会回去,也不会给阿贾克斯哥哥添麻烦。”
“我会照顾好自己,姐姐请不要为我担心。”
小男孩小心翼翼的将信纸叠了两叠,放进夹袄的口袋里装好,又将哥哥送自己的笔也收好,才放心地趴在窗户上张望。
至冬是冰之女皇的国度,四季皆寒,周围多是永冻港。
这是托克第一次见到这样生机勃勃的大海。
而年迈的罗素此时也来到儿童船舱的门前,犹豫许久,才将通行文件从门缝中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