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是一座残破不堪的苍茫。”幽冥之主忽然开口。
    “但此次，却是一座有缺，但却较为完整的苍茫。万相星辰阵，引动苍茫虚影，堪比禁忌之力。我此刻虽为道源，但你以太灵生机体，想必已经看出了，我不过是强提一口气。当我踏出这一步时，便注定了今日陨落。”
    “哪怕是你没有出手。”幽冥之主叹息了一声。
    这道声音，只落在楚程的耳中。
    此刻，天地之间，只有二人的声音。只有彼此之间，有资格知晓这场对话。
    当楚程还未与神念分身再合一体，踏足这神妙的心空境之前，便感受到了来自于幽冥之主身后的丝丝死气。
    如今，更加明显了。
    事实并不是如幽冥所说那般，当她强行踏足道源境，只是断了再难入道源，但依然能凭借着一统九天十地，以其它苍茫规则补全幽冥意志，以此掌控幽冥之力，得以证得天命。
    她会如沧道那般，被道源之力反噬，最终陨落。
    她能撑到现在，无非是比沧道走得更远，所走错的路更少罢了。但也坚持不了多久。
    “我知道，但你将死之际、依然屠杀生灵，妄想生灵涂炭。若是此时我不出手，将有更多的人死于你之手。”
    “更主要的是，在你将死之际，除了想与你战上一场，还有更重要的事。”楚程回答。
    只有达到能与幽冥之主实力相当的地步，才有资格去与此对话。
    “我知晓你的来意，当年之言，我并没有欺骗你。这轮回，就在我脚下。只需镇杀我，这轮回便是你的了。”幽冥之主淡淡一笑，面对生死，仿佛毫不在意。
    “当年，你败于我手中。想必极为不甘吧？”幽冥之主再次问道，并未急着出手，哪怕是恐惧的道源之力一直在吞噬着自己的生机。
    这对于她说很不利。融入神念分身的楚程与那些古老的存在不同，这是当世真正的空境第二步强者，在于苍茫规则之中，是真正的超脱，是真正的无生无死。
    哪怕是道源境的幽冥之主，也难以将他斩杀于此地，更何况、四周万相星辰牵引的苍茫之力，加持在身。
    此战，楚程不知胜负，但却知生死。只需幽冥之主过不了他的身，那么、身后的生灵，便无任????????????????何危险。
    “我很羡慕你，昔年一场观书楼，开启神族血脉，反哺神域，引得残破苍茫的主动认可。你可知，这一步有多难，哪怕是我、也是梦寐以求。但你却放弃了。”
    “我很想知道，这天命之路就在眼前，为何选择放弃？那座苍茫虽破烂不堪，不足九天十地任何一座苍茫的千分之一，但那里强者众多，迟早有一天，能在众强者气息的孕育中，恢复如初。届时，你便是天命。”
    “我不知晓当初为何那般选择，但心中却是有一丝感应，若我就那般选择那一条路，那么…此生必定止步于此。”楚程摇头，再次回答。
    “止步于禁忌？这是道的终途。那些腐朽，哪一个为的不是能够在苟且偷生中，寻求一场大机缘？他们本尊虽然沉睡，但分身、却一直在争这一场机缘。你倒好，唾手可得机缘，就这般舍弃了。”幽冥之主又笑了。
    “我所寻求，又岂会只是天命。哪怕是这具分身，如今已通达空境第二层次，我也依然不会选择与他彻底合一。只因同样如此，若是选择这一条道路，也将止步于天命巅峰。我将走出属于我无敌的道路。”
    幽冥之主沉默许久，拂了拂袖。轻声道：“好一个止步于天命巅峰。凭借此话，今日这天下第一，将易主了。”
    这世间，所有人都梦求证得天命，成为此间禁忌。但却是有人，不将天命放在眼里。
    “我的时间所剩无几，能否击败我、就只看这一次了。我也很想知道，你手持万相星辰阵，是否能将我击败。此战中，我允许你三问，这三问、我会回答。”
    语落，四方天地变化。原本困锁苍茫道盟众强者的黄泉界消失在了原地。
    当再次出现，这黄泉界中、只剩下了一道身影。
    天地中的画面不停地变幻着，这是一座哪怕是神佛也无法超度的黄泉路。
    黄泉涌动，阴风呼啸、鬼哭狼嚎。可怕的气息，不断在四方卷荡。
    但在下一刻，有一场墨，染尽了这座黄泉路，使得再次陷入了死寂。在这万籁俱寂之中，起了一场阴阳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