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畏惧另外二人,只是现如今情势紧迫,若是不离开这片战场,那么谢依依必将癫狂彻底,到了那时、一切都将难以挽回。
若是难以挽回,这一具世间最纯粹的太灵之体,将成为彻彻底底的大恶,没有一丝心神,只是屠戮、来发泄心中的怨意。
白袍儿深知太灵之体的恐怖,哪怕是她身具一百零一条道意,也不愿与此对战,更何况是成为大恶之后?
一百零一条道意,在借以柳絮华的一口洞天之下,所在之地、她便是天地意志。所在之地、她便是无敌。
但在太灵之体所在之地,或许、她不再是无敌。
传说、太灵之体,为天地之宠。甚至说是天道之子也不为过。一切道意,都与之亲近。
事实上,这太灵之体,的确是天道之宠,哪怕是白袍儿施展出这道的意志,也有一丝飘向远方的冲动。
这就是太灵之体,哪怕是他人道意,也对之亲近、蠢蠢欲动下、要脱离掌控、去往有太灵所在之地。
太灵之体、当有太灵,满目锦绣此为棋。这苍茫天地、由她添一笔。
就是太灵,历代太灵之体现世,无一不是大绽光彩,为世间极强。
面对太灵,哪怕是逆天如白袍儿、也不敢轻敌。她知道、这一百零一条道意组成的世界,无法对太灵造成威胁。
这世间,恐怕也只有铸就真我台的楚程、才能无视太灵之体对道意的扰乱。但若是楚程在此,想必、谢依依也不会陷入癫狂了。
而是当年少女还羞,年复一年、等到了那一道光束。可惜,楚程在那些人口中,已经死了。
白袍儿不是念故人与痴仙之间的关系,而是一旦太灵之体一旦陷入癫狂,自己虽有一战之力,也有把握将其镇压,但终究会导致一场生灵涂炭。
她有自信、也有把握镇压。但没有十足的把握,在一尊强大的存在之下、护住十方生灵。
“太灵之体”
青衣男子同样注意这人世七域的东海处,看着那被滚滚黑雾笼罩,发出了一声感慨。
“曾经有人路过此地,留了一步妙棋、同样也留下一个木雕。将太灵之体作为一场力挽战局的一线生机。将她作为一盘棋局之外、掌控众生生死的掌棋人。”
“可惜,当年的太灵之体,因痴意太深,痴念成魔。最终从掌棋之人沦落到了这棋盘之中,从而沦为了一枚棋子,再也无法跳出棋局之外、执子掌生,与敌对弈一场。”
青衣男子时常在想,究竟是何男子、能让一名绝代无双的太灵之体、痴意成魔。她并不是痴恋木雕,而是那雕塑的主人。
“可惜、可惜了。”青衣男子再次抬头,眸光从人世间移到了那洞天中,看着那道白衣静静地站在那一百零一道台阶上,看着四方除了混浊,只有空空如也,
“难道这就是宿命么”青衣男子喃喃开口,心中有股意不平。
当年的太灵之体、何等惊艳,为人世最为强大的四尊帝之一,然而、却是误入了歧途、成为了棋局中的棋子。
而如今的太灵之体,却是依然成为了这局中的棋子,被一双无形的手、硬生生推入了局中。
这是一场死局。
死局,必死无疑。是无人可救。
青衣男子长叹一声,很是惋惜。这本应跳脱棋局之外的太灵之体,本应执掌众生的神体,到头来还是难逃成为棋子的宿命。
“相比于五蕴、这心境开合各有不同来说,太灵之体一旦成恶,那么是五蕴齐聚。五蕴成恶,每一具、都堪比于四凶之极。”
四凶之极,每一尊出世、都将是天下大乱。在某一个时代,甚至整座九天十地都沦落其中。但最终、在那大灾中、有人超脱、走出了禁忌之路,最终将四凶之极镇压。
五蕴成恶,可以成为四凶之极。古老的说法,其实四凶之极,很可能便是来自于五蕴成恶。但也有说法不同,也有说法、四凶至极、是凝聚了这苍茫之中、所有生灵的负面。
但这五蕴真的能成为极恶,极恶却不一定是五蕴。这世间一切事物皆因五蕴而合,这五蕴极其稀少,千万年也不得出,但最为稀少得,还是太灵之体。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太灵之体、万性皆具、若是大成、便是真正的五蕴齐具,而不是五蕴占得齐一。
当年,这世间有一尊太灵之体大成,哪怕是禁忌、也对其无可奈何,最终也成就禁忌之位。这便是太灵之体的巅峰。
一具太灵之体,便是可以抵五尊五蕴。这便是道祖为重视谢依依的原因。五蕴极其稀少,这世间也不知是否占得五尊。虽说太灵更为稀少,但这诺大的天地,在这岁月长河之下,正巧、在人世七域、有一尊太灵。
五蕴对道祖来说,是他所掌局之下的重中之重,哪怕是舍弃九天诸子、也要夺到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