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那之后,大周、便是元气大伤。对于北方牧族,转攻为守也是极为勉强。直至经历几个中兴时期,这才逐渐恢复,直至百多年、才转为盛世。但至今、依然无法回到三百年前的那个大盛。”
女子再一次开口,一字又一字的重复。这只是大致的讲了大周经历了三百多年的兴衰转兴。
短短一段话,便是能够概括三百年。甚至更长的历史。
只是,一段历史、的确可以用短短的几句话概括。但这岁月蹉跎、又谁能够真正体验?
无人能验,无人能够清楚的知晓、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在场二人,女子不知晓。为何会有一场兴衰、衰后再兴。当年的这座大周最繁华的城市,为何被身为大周驸马爷的公子玉、所覆灭?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黑暗中,手中的灯笼在风中摇拽,使得烛火忽明忽暗,让面前的旧楼、有些暗沉。
忽然之间,耳旁声声不止。是战马嘶鸣、是风刀霜剑严相逼,又是一声惊雷炸响,让人只觉得耳中嗡嗡而鸣,不禁骇然失色。
这失色,是这江湖的失色,也是这天下的失色。曾有人、有心天下,但到了最后、因那失色、而甘愿失鹿山河。
那真的是,天下万物因此失色、而失色。
忽然之间,男子抬头、所见楼台、蓦地一变。
在这昏暗的夜中,有一片不知是否是木屑,从那七层酒楼中脱离而下、缓缓下飘。
当他抬头,那一片木屑、便是如同一片叶,障了目,迷乱了视线。
天地大变、云层奔涌,仿佛有一场、来自于春的蓬勃。
他仿佛听到了有一场惊蛰,雷声隐隐,绿杨随风、胭脂重色,处处呈现出春中之色。然而,在那物的出现,依然失色。
准确的说,那是只因一人而失色。
因明月的出现而失色。
有脚步声轻轻响起,逐渐深重。而他的心跳声,也随着那脚步声的逐渐声响、跳动的越来剧烈。
恍惚之中,仿佛再一次看到了一袭红衣、站在了高台处。在那一刻,天穹中的所有晚霞、都落照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眸光,同样落在那团火红的明月身上。
那是怎样的一名女子?明明极为模糊。只知那一颦一笑、都能牵动自己的心神。
“又是这一幕”
男子茫然环顾四周,又看向身边的那名女子。
在他的心中、隐隐有一道声音、再告知自己、这名女子、才是他日日思念,这一生中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然而,在如今、却不是如此。
对于那团明月,只是愧疚。或许曾经、真的是一颦一笑、可牵动他的心神,但或许只是在一场梦中。
的的确确,他好像就是做了一场梦,一场深陷的梦,一场深藏在心底、无法诉说的梦。
这一场梦,普天之下、加上他自己、也只有三人才知晓。
“三人知晓枯木霸刀。”
忽然之间,男子脑海之中、仿佛有一弦起动,是电花一闪,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如芽儿破土了一般。
“枯木,霸刀”
男子声音轻细,但在这寂静之地,还是被一旁的女子听见了。
“夫君对于三百年前的事、还真是十分感兴趣。”
就在这时,站在身旁的女子开口了。
“这秙木与霸道,正是三百年前的人物。且是那九天之首、玄天君公子玉的亲信。一人为三魔之一的血魔,一人同为九天之一的朱天君。”
“说来,这秙木。对于公子玉来说真是得力助手。若不是朱天君,当年大周的整个朝堂、也不会这么容易被玩弄股掌之中。”
“若是说、霸道是公子玉手中最锋利的剑。那么,那么这秙木、便是公子玉手上最具有杀伤力的底牌。可以说,大周的覆灭,有一半归功于朱天君、秙木。”
“我不知三百年前的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本,他已只当这是一场梦。但心中却是一直响起一道声音、让他一定要入往旧都、前去一探究竟。
当他来到了这旧都中,无意间看到了这座酒楼,却是难以当一场梦了。
“夫君又怎会不知,看来是夫君在向我出题,想考考临儿。”女子轻轻一笑,伸出了藏在袖中的手,牵了一旁人儿。
这一只手,无比寒冷。就像是一直在千年冰窖之中,怎么也捂不热。
男子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任由牵手、感受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静静听着女子的诉说。
这是一场关于公子玉,关于